第五十四章 曇花一現(2 / 2)

以後的日子,對於塔地來說算不上度日如年,因為作為城主他有太多事情要忙了,一天的時間總是不夠用。他總是累得再也睜不開眼的時候,才肯睡去,醒來後又去批改堆積如山的文件。再後來,他按照老臣們的心願,成了親,殆心的側臉跟magcia有三分相似。他們相敬如賓,他待她還算和善,她敬他如神明。塔地突然有些了解父親的感受了,他想父親並不愛母親,也不愛舞天夫人,也許父親這一輩子從來沒愛過什麼人吧。愛人的感覺,他曾經體會過,而在他的記憶中,父親總是高高在上,冷冷淡淡的,從來沒有為誰動搖過,牽掛過。他又有點羨慕父親了,那樣也很好,至少不會像他這樣變得心如死灰,隻是軀殼般活著,他的心,他的靈魂已經隨著magcia一起沉睡了。

再後來,他有了自己的骨肉,那小小的人總是用一雙大大的眼睛仰望著他,不管殆心如何拉扯他,他也不肯低下頭。他從來沒有擁抱過自己的兒子,那軟軟的身體讓他卻步。可是,兒子的膽子天生地大,極少哭,不管他如何訓斥他,他都不害怕他,當然,也不親近他。

他每天都會去看沉睡中的magcia,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殆心也很早就明白,她永遠都得不到塔地的真情相待。她生活的重心總是圍繞著兒子,塔地也極少過來。他每次過來,她都溫柔地笑著,眼睛清澈,似乎他們是彼此相愛的。這讓他感覺到舒服和自在,卻也不時讓他感覺到愧疚和害怕。

母親越來越沉迷於吃齋念佛,每天都吃素,轉著手裏的佛珠,似乎這樣就能讓她得到內心的平靜。舞天夫人還是那般瘋癲,嘴裏總是喊著什麼,聽也聽不清。她晚上總是睡不著覺,時常被自己的噩夢驚醒,以至於害怕黑暗,床頭一定要亮著燈,才肯閉上眼。

奶娘年事已大,加上思慮過多,經常生病,但每次大家都覺得她快撒手人寰時,她又奇跡般地撐了過來,總是守護在舞天夫人身側,就像在守護著自己的女兒,或者自己的信仰。

這幾年,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沒有太好,也沒有太壞。直到林豪他們突然出現……

林豪他們聽完了這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天已經蒙蒙亮了。

白夜跟他們同樣驚訝和不可置信,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當年的真相。隻是,不管內心再如何波濤洶湧,他依然保持著一個侍衛長的儀態和冷靜。

“恕我直言,即使聽完這些,我們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喚醒……你的愛人……”林豪在最後斟酌著用詞。

愛人?塔地表情微動,神情突然溫柔起來,“你們是從magica的故鄉來的嗎?”

林豪搖搖頭。

塔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剛要說什麼。突然,聽到外麵一陣騷動。大門被強行打開,一個佩劍侍衛慌慌張張衝進來,看到塔地,立馬雙膝跪下,急急說道:“城主大人,恕罪!Magica夫人的領地被人闖進了,那個麵具人著實厲害,我們所有人都攔不住!”說完,又俯身行大禮,做好了隨時受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