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拿著夜視望遠鏡,隔著一千米的距離看了一眼。”陸深北抽煙時,不羈又瀟灑,他手指不像陸讓的那麼精美漂亮,毫無瑕疵,手指倒是格外修長的,但偏粗糲幹燥的,他撣撣煙灰:“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人嘛,我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談的人是席歡之,陸讓自然是有耐心的,他還在醫院,穿著白八卦,風骨卓絕的男人言行舉止透著優雅輕慢,低磁的嗓音溫柔不已:“哪裏不一樣?”
陸深北對席歡之最深的印象是停留在三年前奶奶的生日宴上,畢竟,一向冷漠薄情的大哥對她很特別,寵愛的程度,深到令人發指。
怎麼說呢。
席歡之自然是有她的優點,就好比她的天賦才華,一個天生適合混娛樂圈,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發光發熱的女人,絕對擁有能讓人迷戀的氣質。
關鍵是,就這麼一個小姑娘,能讓陸讓愛她入骨,太可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看起來有些嬌弱,容易受欺負,需要人護著。
然而,剛才的驚鴻一瞥,倒是推翻了他對席歡之曾經的印象。
果然啊,人在經曆過大風大浪後才會快速成長,成熟。
席歡之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以前覺得她很弱雞,出什麼事都得由你護著,但現在,看起來不需要你,也能撐起一片天了。”
“是好事。”陸讓的表情高深莫測,言簡意賅。
大嫂變強悍,陸讓的軟肋就不再那麼不堪一擊,的確是好事。
陸深北幾分揶揄打趣問:“你們又分開一年了吧,還受得住?”
一個又字,正是說明他們聚少離多啊。
嘟嘟嘟。
電話斷開了。
陸深北盯著電話,瞬時就笑了。
這時,板寸頭又上來:“老大,幾條大魚溜走了,派人追嗎?”
“追,但別打草驚蛇,看他們往哪裏跑。”
神經腦外科主治醫生辦公室裏。
陸讓放下手機,略帶燥意的解開領口兩顆紐扣,黑鴉般的眼睫低低垂落,遮住眼底所有湧動的情緒,薄唇略抿,迷人,又危險。
當初若不是陸從南苦口婆心的勸了一番,陸讓當真是第一時間去把人給逮回來。
太寶貝一個人,她不在眼前,就格外的患得患失,那種失去掌控的感覺,抓心撓肺。
陸從南會來勸說,是席歡之私下拜托過的,她擔心陸讓鑽牛角尖,非要把她從金三角帶回來。
“陸讓,這是之之選擇的路,你身為他的男人,要理解包容他,她希望和你走的更長遠,就算是你的軟肋,她也要變得堅不可摧。”
“而且你放心,我已經安排我身邊信任過的人跟著去了,會暗中保護好她的,說不定還不需要呢,之之就算不學那些東西,就算是頂尖殺手也奈何不了她。”
“你就忍忍,忍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很難得,這是陸讓為數不多把陸從南的話給聽進去。
陸從南老父親般的欣慰啊,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兒砸終於肯聽一回自己的話了。
所以,一年了,他們沒有見麵,通話也少。
不過,席歡之會雷打不動的每天發來早安和晚安,會說想他,但說想他的人,已經過去一年了,時間已經到了,還舍不得回來。
席歡之倒不是不想回,隻不過是最近金三角不太平,今年被拐過來的兒童是往年數量的幾倍之多,而恐怖分子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實驗,把他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就跟當年cph4大規模用人體實驗那樣殘酷血腥,害死不少無辜的人,隨後金三角地區駐紮的各方軍隊勢力便不謀而合的將境外輸入關口把控格外嚴格。
但還是架不住武裝分子在這裏搭建地下實驗室,利用毒品運輸,和人販子裏應外合,把大量幼童拐進來,繼續慘不人道的實驗。
席歡之想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再回去,收槍以後,縱身一躍,皎皎月光下,人影消失不見,而是在茂密寧靜的叢林間,她似有蟬翼般的精靈,迅速移動著。
隻是,忽然間響起幾聲慘叫,大自然重新回歸沉寂。
等席歡之趕到的時候,地上橫躺著幾具被咬的麵目全非得屍體,樹上,有一種濕濕嗒嗒,透明的不明液體,四周,彌漫著一股黏稠惡心的血腥味。
這個味道實在是太令人窒息,席歡之用手,捂了捂鼻子。
“沃日,這是什麼怪物。”
“大家小心一點,別被它纏住了。”
砰砰砰的,林中響起槍聲。
陸深北看著麵前的龐然大物,蛇身人形,紅眼獠牙,指甲又長又尖,它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子彈根本打不中它,就算打中了,也不痛不癢。
“啊!”一聲慘叫。
隻見怪物咬住寸頭的手臂,寸頭從軍靴裏摸出一把刀,直接插入對方的眼睛,怪物嘴巴一鬆,隊友們直接將寸頭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