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瑾來到包廂外,推開了門板,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自己坐在吧台上獨自飲酒的落寞身影,讓人看了忍不住一陣揪心。
哎!
在心裏輕聲歎息著,傅少瑾關上了房門,朝著薄亦然所在的吧台走去。
看著麵前已經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傅少瑾拿過一邊的酒杯,加了冰塊,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微舉著雙手,輕輕搖晃著杯子中的液體,金黃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的耀眼。
“說吧,你家小語妹妹又怎麼了?”仰頭,一口將杯子中的液體飲下,傅少瑾伸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能夠讓薄亦然流露出如此神情的人,也就隻有蘇靜語了。
這麼些年來,傅少瑾早就摸清薄亦然的喜怒哀樂都跟蘇靜語有關了。
薄亦然一聲不吭,隻是一杯接著一杯,不要命的灌著自己,企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情。
他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蘇靜語那決然冷漠的表情,薄亦然的心被狠狠的撕扯著。
痛,尖銳的痛楚猶如潮水般將他瘋狂的淹沒了。
薄亦然知道,如今的局麵是自己造成的,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
他的心裏就是好難過,一顆心,早就碎成了一片片。
傅少瑾望著好友那不要命的灌法,伸手製止了他:“你瘋了嗎?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灌太多的酒,不要命了。”
這五年來,薄亦然不斷的用酒精麻痹著自己,胃早就被他折騰壞了,好幾次胃穿孔出血被送到醫院,都被醫生喝令不能在碰酒了,如今他這不管不顧的灌法,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了。
薄亦然轉過頭,眼眸流露著悲傷,對著傅少瑾說著:“你說,一個人的心被傷了,要怎麼做,才能夠完全的愈合?”
傅少瑾無奈的歎息著:“她還是沒辦法原諒你嗎?”
當初,他也是受人算計,被蒙蔽了心智,這一點,蘇靜語不是應該知道了嗎?
難道,即使知道了真相,蘇靜語也沒有辦法原諒薄亦然嗎?
傅少瑾太過了解薄亦然了,如果蘇靜語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他的話,那麼,他這一輩子都會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度過餘生,不肯放過自己,這會成為薄亦然一輩子的心結。
想到蘇靜語,傅少瑾的腦海裏不禁再次浮現出沈悠悠的臉龐,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麵,傅少瑾甩了甩頭,他都在想些什麼?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自己的好友,怎麼想到那個女人那邊去了。
薄亦然苦笑著:“她說,除非當初那個孩子還存在,不然的話,她沒有辦法原諒,少瑾,我真的將她傷的太深了,她根本連彌補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這裏,這裏好痛,你知道嗎?”
薄亦然手指著自己左胸口的位置,低沉的嗓音微微哽咽:“我後悔了,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在得知她出了車禍流產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好幾次都想要去醫院看望她,我想跟她說對不起,想請求她原諒我,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沒有勇氣去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