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進了校場,好多人都看著他們,看看他們身後,竟然沒人。
“將軍夫人, 將軍呢!怎麼沒把將軍帶來啊。”士兵們起著哄。
“他不來了。”
越寧四字一出,眾人嘩然,雖然每年給將軍慶祝時他其實都沒怎麼參與,隻是在那裏坐著,由著他們玩鬧,但將軍從未缺席過。今日竟然不來了?
“將軍怎麼會不來。”
“是不是將軍夫人不讓將軍來,他們想自己過。”
“可能吧,新婚燕爾。”
“那咱們怎麼辦,還準備了節目,豈不是浪費了。”
“明年表演吧。”
“哎呀,走吧走吧。”
場上散了大半,有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越寧領著泉君往回走,夜裏,她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都覺得仇徒不會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就貿然離去,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那封書信,是誰寫的呢?
輾轉一夜,清晨起來, 仇徒仍是未歸。
越寧坐不住了,要出去找仇徒,被秋燕攔下,說:“夫人,咱們連將軍去哪裏都不知道,上哪裏找啊。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裏等消息。將軍不會一走了之的。”
“可是都一整天了,我不放心。”
竹繡笑笑,“夫人啊,竹繡還是頭一次看見您這麼緊張公子呢。”
“好你個竹繡,這會兒還拿我打趣。”越寧翻她一眼,又張望起外麵,說:“這樣,我去軍府門口等著,你們把那個枕頭和針線幫我拿著,我在那裏等你們。”
“夫人!”
秋燕和竹繡眼瞧著越寧奔走,急忙撿了越寧要的東西追了出去。
越寧到了軍府門前,今日的哨兵是青龍團的,都紛紛給她打招呼,她卻心不在焉地笑笑,上了哨台,眺望著遠方。
“夫人。”竹繡搬著小凳子上來,“你坐,我去從夥房幫你帶點飯來。”
“夫人,這是針線。”秋燕在地上放下盛針線的小籮筐,將靠枕交給越寧。
越寧看看她們,說:“你們回去吧,我不吃了,等他回來,我和他一起吃。”
“夫人…”
越寧抬起手打斷了她們的勸說,兀自拿起針線繡起字來。
竹繡看著秋燕,不敢動彈,秋燕搖搖頭,帶她下去了。
兩個哨兵在一旁看著,不禁問:“將軍夫人,您這是在等將軍啊?”
越寧不禁看向遠處空蕩的大路,“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夫人,您真是多慮啊,這軍府附近,哪有賊子敢作亂,安全得很。”哨兵笑笑,“而且將軍那身手,尋常人誰能奈何得了他。您就放心吧。”
“這麼說,他就在這附近了?”越寧欣喜道。
哨兵對視一眼,尷尬地笑了,“將軍的事,我們怎麼會知道…”
越寧皺起眉頭,又繡起靠枕來。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越寧忽然聽見有人喊她,不禁看那兩個哨兵,“你們聽見有人叫我了嗎?”
哨兵往軍府裏一看,隻見竹繡高舉著左手,一麵跑一麵喊著“夫人”。
“夫人,是竹繡姑娘。”哨兵答道。
這時候竹繡已近大門,喊聲漸進,“夫人!公子來信了!”
越寧忙站起身,下去迎她。
二人在樓梯上撞了麵,竹繡忙將信塞給她,說:“夫人,是飛鴿傳書,竹筒上寫著您的名字,我不敢看,就直接取出來拿給你了。”
越寧將信條展開,隻見信上寫道:
事急未告,娘子勿念。十日必返,見字如麵。——徒
“夫人?公子說什麼了?什麼時候回來?”
越寧眼睛眨了幾下,鬆了口氣,將信攥在手心裏,對竹繡笑道:“不知道,走吧,回去,把東西帶著,我晚些時候再繡。現在…我要和泉君繼續學騎馬去。”
校場上,越寧和泉君在馬背上晃悠著,泉君笑問:“阿姐,你怎麼不去找子虛哥了。”
“他寫信來了,知道他沒被野獸抓去就好了。”越寧晃著馬鞭,“我要在他回來之前學會跑,到時候叫他好好誇誇我。”
“十天,能行嗎?”泉君看著他坐下的馬,聽它鼻中發著嗤嗤的響聲,就不敢催促它。
越寧捋著自己坐下的馬兒的頸項,笑著說:“以我現在跟小白的默契,我斷定,最多三天,我就能跑了。”
“真的假的?”泉君看著越寧的馬,眼中滿是羨慕,說:“為什麼我這個老牛哥就這麼凶呢。”
“誰讓你喊人家老牛哥。你看,它又不高興了。”越寧指著泉君大出氣的馬說著。
說話間,左濟朝他們跑來,但他們沒注意,還在笑談,突然,泉君的馬前腿一屈,泉君一個踉蹌,向前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