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寧問:“那他們呢?”
“他們自然是用他們自己的劍。”平氏笑著說。
越寧掃過侍衛們腰間的佩劍,一時皺起眉頭。劍法自然是有劍才有法,這一把破樹枝怎麼打?真以為武俠書裏寫的那般呢?
仇徒一把抓過樹枝,看了一眼平氏,便站到侍衛們麵前,說:“我來打。”
“子虛!”平氏臉色一變,氣道。
眾侍衛一見仇徒出列,哪敢造次?
“娘不是想看戲嗎?兒子演給您看!誰先來!”仇徒冷冷道。
“相公…”
“我不許任何人欺辱你。”仇徒轉過身對她一字一頓道。
越寧心中一暖,卻還是湊近他低聲說:“我知道,可是都是一家人,鬧成這樣以後怎麼見麵呐,還是我隨便打兩下算了。娘她也隻是爭口氣,便給她個麵子吧。”
“可是……”
“大不了你看我撐不下去了再來幫我就好了。”越寧晃著他的手臂。
他猶豫再三,任樹枝被越寧拿了去,囑咐道:“隨便打打就好,他們不敢傷你。”
“嗯。”越寧拿著樹枝站上前,對平氏說:“娘,我要打完了,今日之事就過去了好嗎?”
“絕不再提。”平氏看著前方。
越寧握了握樹枝,看仇徒一眼,衝他一笑,而後對最左邊的侍衛說:“就從你開始吧,然後一個個挨著下去。動手吧!”
那侍衛慌慌張張出來行了個禮,“失禮了大夫人。”
他請越寧先出手,越寧兵器不占優勢,自然也不客氣,率先功了上去,侍衛連忙抽出劍招架。
平氏從未見過越寧與人交手,這一看,饒是她不懂武功,也看出越寧的厲害來。隻見越寧身法靈活,雖然兵器脆弱,她卻懂得避重就輕,幾個假動作把對手攪得暈頭轉向,她趁機用樹枝一戳那侍衛的腋下,侍衛手一抖,劍當啷落地,越寧眼明腳快地將劍踢起,一把抓住刺向侍衛的喉嚨。
侍衛來不及反應,整個身子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嗡鳴。
劍鋒在他喉頭寸許的位置停下,越寧一收劍,拜道:“得罪了。兵器歸我了。”
侍衛忙拜了拜,灰溜溜地下去了。
平氏說:“你的兵器不是這個。”
越寧笑著說:“娘,這是比試的規矩,輸了有權利取對方兵器的,是吧,相公,子恕?”
仇愆連忙點頭,“是啊,娘,你不比武你不知道。”
仇徒也說著確有其事。
平氏本來剛才就有些後悔,怕比試間真傷了越寧,仇徒會徹底與她翻臉,再者說越寧也確實從來沒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今天也是自己過度緊張了,聽見東苑那邊說可能有個不知名的野丫頭被二公子看中了,自己這才著急上火地去了西苑,誰想就撞見越寧,讓自己更怕仇愆也會娶個無名無勢的村野女子來,才發了這樣大的火。
眼下有個台階,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順勢說:“就你們知道。繼續比吧,打完了就全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多謝娘。”越寧喜滋滋地拜道,然後視線掃過侍衛們,說:“來吧!”
這侍衛們瞧越寧隻用一根樹枝就輕鬆把同僚製服了,再別說用與他們一般的劍了,左看看右看看,他們紛紛取下佩劍扔在地上,“我們認輸。”
平氏一怔,卻也心裏高興,畢竟刀劍無眼,哪怕越寧再厲害,和三十幾個人交下手來也難免會受傷吧?認輸的好!
不過她可不能表現出來,便拉這個臉,怒叱一聲“沒用的東西”,便帶著靜初她們憤憤走了。
仇徒擺擺手叫侍衛們下去,越寧高興地跳撲到仇徒懷裏,“相公!我厲害吧?”
“下次你別硬出頭,還好咱們府裏的侍衛都是擺設,不然傷著你可怎麼辦?”仇徒責怪地看她一眼。
仇愆上前道:“嫂子,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一聽仇愆的聲音,越寧便鬆開仇徒,指著他凶道:“還說呢!你剛才為什麼一見瀾玉就跑啊?不然我能去西苑找你嗎?能遇到娘嗎?你竟然一句話都沒幫我說!你這個膽小鬼!”
“她叫藍玉啊?”仇愆宛如沒聽見越寧的斥責,兀自道:“真好聽的名字。”
仇徒瞧他這神態,再看他一身扮相,剛才光顧著替越寧解圍呢,都沒注意這仇愆換了衣裳。這白地滾金邊的長衫是他最喜歡的幾件衣服裏的頭一件,若非跟父親去別的有女眷的官員家會客,他都是不穿這衣服的。再一聯想仇愆在東苑門口的舉動,立即回過味來,問:“你真喜歡她?”
越寧一驚,看向仇愆,喜道:“真的嗎?要是瀾玉知道,一定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