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臨近黑夜之時,他們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現在的模樣。秦戰打扮成了一個不良少年,三七分的殺馬特頭型,皮衣牛仔褲,兜裏揣包煙,腰間還有一條鏈子。小希是嘻哈風格,寬大的褲子和露腰的牛仔馬甲,帶著一個棒球帽,頭發染成了深紅色。
“好醜啊,肚臍露出來了。”
“其實還蠻帥的。”
現在的小希英姿颯爽,頗有說唱高手的味道,隻是氣質不太對。
“你之前經常惦記的一個詞是什麼來著?”
“哼,垃圾。”
“對,就這樣,就擺出電視上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再來一遍。”
小希插著腰,昂起頭,用鼻孔對準秦戰的雙眼。
“哼,垃圾。”
“看來你的學習天賦確實很強。”
秦戰對她現在的形象非常滿意,黑河的人肯定不會看出來,麵前的嘻哈女孩就是以前的小希。
“法克,知道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小希摳了摳肚臍,把上衣往下拉了又拉,把柔軟的腰部露出來確實不是她的風格,不過她覺得沒有人會傷到她。
秦戰在想要不要教她幾個髒話,想了想,教一個法克應該夠了。
“如果你心情很不好的時候,你就說法克,就對了。”
“哦。”
在這個城市裏,他們的裝扮並不會很顯眼,這裏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比他們奇葩的人多的是,而且殺馬特和嘻哈並不算奇葩,隻是偏於流行。
黑傑克在西途市南部,有著特殊的人群定位,大部分都是各個俱樂部的人去,主流年輕男女很少有人去那。
去之前小希又去買了一個冰淇淩,昂著頭,插著腰,瞪大鼻孔,來了一句。“哼,垃圾,給我來個冰淇淩。”
店主一臉懵逼,直接大吼。“這他媽誰家的孩子,還管不管了?”
秦戰一頓賠禮道歉才阻止了店主要動手打人的衝動。
事後,他們來到黑傑克,在一間不算繁華的街道上,左邊立著一個牌子,霓虹燈圍成一個七彩標誌,上寫黑傑克,就是這裏了。
他們推門走進去,裏麵的光線有些黑暗,裏麵的人並沒有注意他們,僅僅是看了幾眼就去喝自己的酒,裏麵正放著一首老舊的西部經典音樂,裝飾上同樣屬於音樂那個年代的產物。秦戰來到吧台,裏麵一位大胡子正在擦拭玻璃杯,旁邊的一位女人顯然喝醉了,趴在吧台上嘴裏嚷嚷著什麼。
“來杯傑克,再來一杯果汁。”
秦戰怕小希喝醉了誤事,特意給她點了一杯果汁。大胡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來酒吧還喝果汁。
“對不起,沒有果汁。”
“那來杯麥芽酒好了。”
“稍等。”
大胡子懶散的看了一眼小希,然後去拿酒。小希此刻正在盯著一個光頭,因為上麵的光線正好打在那人的光頭上,從小希的這個角度看起來非常亮。
“你說,人到底為什麼活著?嗯?”旁邊的女人醉醺醺的樣子,她抓住秦戰的胳膊,問他這個哲學性的問題。
“因為其他人或者自己吧,我也不知道。”
秦戰扯過她的手放在一邊,酒吧裏這種人最是常見,也不知道她朋友在哪,喝成這樣了還不拎回家去。
大胡子遞過酒杯,他打算領著小希到處走走,卻又被旁邊的女人搭上肩膀。
“你說,生命為何如此脆弱?為什麼有人可以掌控生死,而有些人隻能聽天由命?”女人順著他的肩膀扶過來,性感的紅唇在他的耳邊輕語,聲音嫵媚而有氣質,就像黑夜裏迷路的蜘蛛,用她的聲音來勾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