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的彭鴻雲,此時也不敢往警察局裏麵去了,他害怕了。
雖然相比於落到警察的手裏,他還是更加害怕落到那些人的手裏,至少落到警察的手裏,即便是死,想來也不會太痛苦。
但最好還是誰的手裏都不落,不管是警察還是那些人,恐怕對他都不會友好到哪裏。
最好就是,第二天他回家一看,弟弟也在家,啥事兒沒有,那些人也走了,警察也不知道他們,皆大歡喜,不是嗎,但這種情況,他也就想想就好,不可能的。
被那些人帶走?彭鴻雲想都不想,不說別的,就從今天這出來看,就知道,他一旦落到這些人的手裏,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就是不死怕也要脫層皮。
那就去找警察投案自首?不不,這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警察現在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他一去,就全都露餡了,警察會不會幫助他救回弟弟不說,萬一那些人在急眼了撕票,那他弟弟豈不是死定了?
可,就自己一個人,又能夠怎麼樣呢?
算了算了,我還是先躲兩天,等到時候先回家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就帶上銀行卡,身份證啥的離開這裏。
換個城市,到時候周圍全都是陌生人,誰還認識自己,那些人就是想找他,估計也找不到了。
至於救出弟弟,查清這一切的事情,那就隻能是從長計議了。
要是實在不行,那就再報警,投案自首也來得及。
糾結了半天的彭鴻雲,終於是勉強的做出了一個不怎麼太好,但多少還算是安心的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彭鴻雲就想著回家去看看情況,但這個念頭他剛一冒出來,就被他一下子掐滅了,他不敢。
他在橋洞底下躲了一晚上,初夏的風不算是很冷,但也有些涼,可更涼的,是他的心。
他就那麼坐了整整一晚,腦中無數的念頭不斷的激烈的翻騰,不知覺得,天就亮了。
他用喝水洗了把臉,算是清醒了一些,抹了抹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晃悠上街,吃了點油條,又繼續毫無目的地晃悠了下去。
晃悠了半晌,他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還是決定要先回家去看看。
但走到自家的小區附近,他又躊躇了,他還是不太敢就這麼回家。
天黑的很快,他看了眼天色,又小心的看了眼四周,這才仿佛是做賊一般的溜進了自家的小區。
小區最裏麵的一棟老樓,三樓的窗戶緊閉著,窗裏沒有半點的光亮,難道是他們終於走了?
彭鴻雲如此的想到。
但內心的畏懼,讓他最終還是沒能下定決心邁出那一步,他又退縮了。
就這樣,一晚上,他一直躲在小區附近,始終是不敢邁出回家的那隻腳。
後半夜,他終於是熬不住了,昨夜他就沒能夠睡著,今天又擔驚受怕了一整天,也沒心思吃什麼東西,他實在是太累了。
他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夢裏閃過一道道恐怖的影子,還有弟弟那淒慘的臉。
忽然他猛地睜開眼睛,耳邊嘈雜的人聲,還有夢裏的驚嚇,讓他忽然醒了過來,一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