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沉著,很不好看。
我終還是鬆了手,掩住了半張臉,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是他公司的,他的臉也會丟盡。招一個潑婦進公司……
“喲,這不是欣兒姐……”林獻花看到乾程,一下子變了臉,大聲道,但那個“夫”字最終沒有吐出來。她大概是不好意思讓人知道自己跟任家的關係吧。堂堂的任家親家母,竟然跟前媳婦在馬路上打架,丟死人了。更何況我剛剛抖了她那麼多黑料出來,難免不被人詬病,如果再跟任家聯係起來,任家的臉算是丟盡了。任欣兒那麼囂張跋扈又驕傲的一個人,又怎麼能忍受這些醜事?到時遷怒於她,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不過,她的表情卻是欣喜的。乾程是任欣兒的姐夫,自然是要幫她的啊。
我和林獻花都被保鏢架了起來,乾程的眸子刀片似地在我身上刮了一下,最後下巴朝林獻花抬了抬,“送到派出所去。”
“啊?”林獻花完全沒想到乾程會這麼做,驚得失了色,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不僅林獻花驚訝,我也驚訝,就這麼把姨妹的準婆婆送去了派出所?
“她呢?”保安指著我問。
乾程扭了身,往公司方向走,酷酷地甩下這麼一句,“上班!”
“啊?”
我再次一驚,保安卻不得不鬆開了我。雖然疑惑,但此時,在心裏,我已將乾程頂禮膜拜一萬遍。
“憑什麼我被送去派出所她上班?還有沒有王法?你們把我放開,我不服!我一個老太太被打還沒說理的地方了嗎?”林獻花氣得一個勁兒掙紮,又掙又喊。
保安把她扭得死緊,“你還委屈了?人家往這兒來是去上班的,你往這兒來幹什麼?別說你家在這兒,這可是商業區,這裏頭全是寫字樓,沒有住宅,你這年齡也不可能在這兒上班,這理兒說破天你也說不過去,不送你去派出所送誰去?”
保安說的分明是歪理,我聽著卻分外解氣。顯然,他們是因為乾程授意才這麼來的。看著林獻花像拖狗一樣拖上車送去派出所,我覺得開心極了。
和林獻花打了這一架,我的頭亂都亂了,不得不稍作修飾才上樓。才到樓上,江華就迎了過來,重重拍我一掌,“看不出來啊,你平常不聲不響,長得也漂亮,跟個淑女似的,打起架來可真是厲害啊。”
我這麼一打架,公司裏人想不知道都難了。我苦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林獻花出手,我也不想跟她打啊。人啊,都是逼出來的。
江華還想說什麼,我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接下,裏頭傳來聲音:“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竟是乾程。
江華也看到是乾程辦公室的分機號,驚得張大了嘴巴,“老板親自找你,今天這事兒,鬧大了啊。小琴,老板不會開除你吧。”
我搖搖頭。
乾程要怎麼懲罰我還真不知道。林獻花怎麼說都是他愛妻的妹妹的婆婆,他雖然表麵上護了我,背了人還是要給林獻花出口氣吧。
想到這裏,我頓時垮下了背。搞不好,今天真是我在這裏工作的最後一天了。
我心事重重地敲開了乾程的辦公室門。
乾程就坐在辦公桌後麵,陰鬱著一張臉看著我,我還未來得及把門關上,他的聲音就砸了過來,“你瘋了嗎?還是腦子壞掉了?竟然跟人在大街上打架?打架也就算了,還被人打成了這樣子,她打你,你不知道下手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