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乾程已不見,隻有阿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嘴巴彎彎的。我摸了摸他的臉,“醒了怎麼不叫我?”
“媽媽為了照顧阿肆都沒有好好睡過覺,阿肆想讓媽媽多睡一會兒。”阿肆懂事地道,既而把頭傾在我肩頭,撒嬌般靠著,“媽媽,以後有叔叔照顧你,我就不要那麼著急長大了。叔叔會比阿肆照顧得更好的。”
我攏了攏他小小的肩膀,“不管有誰照顧媽媽,阿肆都要快快長大,媽媽還想看到阿肆長大娶媳婦呢。媽媽想看看,到底那個女孩那麼幸運,能被我們阿肆娶。”
阿肆的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雲,這小家夥,這麼小就明白男女之事了。
陪阿肆聊了一會兒,我出來找乾程。發現他在跟騰裕做著交待,“把錢都交滿了,不要出差錯,這件事也不要跟她提。另外,梁過的那些錢,原路退回去,一分都不要少了!”
騰裕應了聲是,平日裏在我麵前個性得能飛起來,一到乾程那兒,就像隻順毛犬似的,乾程說什麼是什麼,半句都不敢多說。
我不滿地撅了撅嘴,最終沒有跟他計較。乾程身上有一種魅力,會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你,而他的氣勢又無法讓人把他看低 。騰裕會對乾程言聽計從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轉頭看到我,也不見冷麵冷臉,雖然沒有熱情到哪裏去,還是點了點頭。他離開後,我走到乾程麵前,“梁過的錢,我自己還就可以,不需要你……”
“你這是跟我見外嗎?”他不滿地問,眉頭擰著不高興,“薜小琴,從此以後我是你的男人,就該承擔起養你和孩子的義務,這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義務。”
“我隻是……還沒習慣,再者說我,我們還沒結婚。”我別扭地陳述。
“你是在怪我還沒有跟你結婚嗎?”他反問。我窘得臉都紅了,“才沒有。”
他笑了起來,”你不著急我卻已經很著急了,你記得我說過的那些話嗎?我想光明正大,合法地耍流氓。“
話,又扯到了這裏。我在這方麵臉皮最薄,哪裏經得起他的玩笑,登時麵紅耳赤,他卻開心得低聲笑起來,將我摟進了懷裏,”薜小琴,其實我自己也好多次問自己,你這個女人無趣又固執,漂亮嘛,雖然很漂亮,但我見過的漂亮女人何其多,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說真的,真沒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可我就是放不開手,看不見會想,看見了又想抱著一輩子不鬆開,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好。”
此時的他,就算罵起粗話來都如此性、感,我在他的情話裏沉沉浮浮,感覺著他的溫度漸漸滾燙。
“任楚兒那兒,還需要點時間準備,終究離婚對於她來說不是小事,我得給她喘息的時間,你不會怪我吧。”
好一會兒,他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我搖頭。
那麼長久的等待和思念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乾程已經為我掃清了一切,隻需要我走向他就可以,隻要他不變心,哪怕等一萬年也不怕啊。
那時的我是那麼樂觀,以至於新的險情湧來時,措手不及,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