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兒子在嗎?讓他出來跟我對證一下就可以了。”我隻能這樣說。
林獻花哼哼起來,“你找我兒子什麼意思?薜小琴,別以為你改了名字我就不認得你了,你心裏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跟我兒子再續前緣?”
她誤會我是小事,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出我用的是假名,我以後還怎麼混?做護工可不是小事,很多人指的不僅是我的名氣,更是本地戶口。病人家屬最怕的是那些護工不負責,鬧出什麼大問題來一拍屁股走人,再也找不到。
我看到周邊人看我的眼光都變了,不由得有些擔心,但依然強提著一口氣,“這位女士,我們這裏訂花全是自願,您可以問問別的人,看我有沒有強加過什麼。另外,我找您兒子隻是想讓他告訴你實情,沒有別的想法,您無需多想。”
“我不多想你就要多想了!”林獻花不客氣地懟回來,有心把我弄死,“我兒子跟我才從外地來,因為身體不好就住了幾天,這個女的天天來找我兒子,敢說自己沒多想?”
我的一張臉都給氣白了。
從頭到尾,都是林承軒在找我啊。
隻是林承軒不出場,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瞪著她半天出不了聲。護士不想把事情鬧大,低聲勸我們去裏麵談。
我以為林獻花必然會反對,她卻大方地點了頭,而後轉身進了病房。我感激地朝護士點點頭,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自求多福的意思。
進了病房,林獻花又換了另一副嘴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麻煩嗎?”
我搖頭。
千金難買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會找我麻煩,我一定會避得遠遠的。
她哼哼地噴了起來,“薜小琴,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拿東西噴我兒子!我養了他二三十年,還沒舍得動過他半根毫毛呢!”
竟是為了這事兒!
“如果不是您兒子冒犯我,我又何至於噴他。”我也是委屈的。如果當時選擇報警,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我兒子冒犯你?”林獻花一副高調得不得了的樣子,目光裏滿滿對我的鄙夷,“你該好好照照自己,你這副鬼樣子,我兒子還看得上?如果他看得上你,你就得燒高香了。”
她這意思是,我這個樣子,她兒子願意隨意冒犯,我就該謝主隆恩了?我氣得都冷笑了起來,“林女士,我這個樣子雖然不好看,但就算是給鬼冒犯,給街頭的混混流氓冒犯,也不想您兒子冒犯。您兒子,還真比不上這些人。”
我這話刺激到了林獻花女士的自尊心,她嘩地跳了起來。我以為她要來打我,哪知她突然捂起了胸口,“好痛啊,好痛啊!”
最後,我不得不叫來醫生。
林獻花卻並不配合,一個勁地在床上打滾,又吼又叫,嘴裏大叫著,“你們這裏就是黑醫院啊,我進來時好好的,在你們這裏呆了幾天就成了這樣,你們一定給我用了什麼黑藥,天啦,要死人啦!”
我原本是想讓醫生來給她看病的,結果卻成了這樣。這種事,自然是會驚動院長的,看著他大步走來,我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