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這本事,盡管使出來。”乾程沒有了和她說話的打算,一把抱起我就離開。上車後,我才想到阿肆還在醫院,急著叫他調轉車頭。
他把車子駛進了醫院,我卻又遲疑了,“還是晚點再去看阿肆吧,你突然出現,我怕他受不住。”
他點點頭,“我派幾個人保護他,你跟我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他憐愛地給我理了一下發絲,看出來,我剛剛給嚇壞了。
我點頭,隨他去了酒店。
剛剛鬧了這麼一場,我一身狼狽,他輕輕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去清洗。我點頭,剛要走,他又猛地把我拉了回去,摟在懷裏,“薜小琴,你會不會又突然消失?”
“不會,不會了。”我流起了眼淚,“我不是真的想離開你的,隻是阿肆……”
“我明白。”他點點頭,沒有讓我做過多的解釋。
等我清洗完自己,他早已備好毛巾,細致地為我擦著發絲。他的指頭在我的發間流連,呼吸就在我耳邊,我恍惚著,依然覺得這是一場夢。不時,去拉拉他,捏捏他,他歎一聲,把我收進了懷裏,“小琴,一百八十九天,我足足找了你一百八十九天。”
是啊,我們分開有一百八十九天了,他算著,我也是算著的,我還一度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他這話太扇情,我又稀啦嘩啦地掉起眼淚來。
他吻去我的淚水,溫柔得幾乎將我溺斃。那晚,他抱著我什麼也沒做。對於我們來說,還能夠擁抱彼此,就已經知足了。
清早,我特意跟做護工的那家人請了假,一個人去看阿肆。我不放心他。內心裏有一種隱隱的擔憂,像蟲子一般啃咬著我,讓我不得安寧。
阿肆狀態良好,精神也不錯,我繃緊的情緒並沒有鬆開。直到看到梁過,我才意識到自己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他是專家,是治阿肆病的權威,如果我選擇跟乾程走與他為敵,阿肆會怎樣?
“春風滿麵的,看來昨晚乾程很滿足你。”他酸酸地出聲,就站在走廊裏,目光陰冷邪惡。我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沒有對我露出如此邪惡的目光了。
他的話別有深意,我不由得紅了一下臉,真不是我跟乾程滾了床單得到滿足害羞的那種紅,而是我跟他至今沒有邁過那一步,我還處於對這些事的懵懂期,經不住這樣的調。
他卻哼哼起來,誤會了我,“薜小琴,你可真是賤啊,搶著別人的男人來滿足自己!”
我知道他對任楚兒的感情不菲,而他這麼說,在昨天之前我還能反駁。昨天任楚兒當場撕了協議,一切就麻煩起來。我不語。
“怎麼,啞巴了?”
他又不爽了,刻薄地問。
我不得不抬頭,看向他,“梁過,很感謝你在這段時間裏對阿肆的關心,是你讓他病情得到好轉的,在內心裏,我對你充滿了感激……”
“你的感激隻是因為我治了阿肆的病?”沒等我說完,他就發起火來,質問我。我張張嘴,“難道還有別的?”我們之間,隻存著這點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