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抱著身上的被子發呆,想的是梁過。他突然給我蓋被子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是怕我感冒傳染給阿肆,阿肆若是出了問題,這三個月的親子營活動就要提前結束了?
一定是這樣的。
想清楚這件事,我的唇上再次勾起了諷刺,把被子甩得遠遠的。
阿肆醒來後,對著被我扔到腳底下的被子一個勁地瞅,“媽媽就是調皮,每次都不知道蓋好被子,都是梁過給你蓋的。”
他感覺叫梁過爸爸很拗口,索性直呼其名,但目光裏對梁過的感情卻非同一般,怕早就將他待為父親了。
聽他這麼說,我狠狠一怔,“什麼?”
我的被子每次都是他給蓋上的?除了昨晚,我一直以為是阿肆。
“梁過其實很關心你的。”阿肆莫名其妙地來了這一句。
我搖搖頭,把心頭的震撼搖掉,卻沒有告訴阿肆,他關心我的真正目的。
之後數天,乾程再次消失,而我也因為有梁過的警告,沒有再試著與他聯係。好在我與梁過之間並沒有什麼大的衝突,每天都在平平靜靜度過。
“媽媽,其實您不開心,對不對?”
晚上,臨睡的時候,阿肆突然開口道。我一驚,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會兒梁過沒在,但我依然不想他看出什麼來,拍了拍他,“媽媽很開心,阿肆別亂想。”
阿肆沒有接話,看了我一陣子便閉上了眼。
第二天,阿肆突然說要跟梁過過父子生活,不許我插手,更不許我跟著。我哪裏放心,試圖說服他,把頭搖得非快,“梁過說,大老爺們的生活,女人不宜插手。”
他的話讓我無語,卻取樂了梁過。梁過因為他能記往自己的話而十分開懷,竟主動表示同意阿肆的提議,並且讓我放心,一定會把阿肆完好地帶回來。
出完早飯,他們就出發了。這裏有針對他們的想法專門出策略的工作人員,所以不用擔心他們無事可做,目送著二人遠去,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
就在我疑惑不定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屋外,從車裏走出一個陌生男人,“薜小姐,乾先生約您見麵。”
“乾先生?乾程嗎?”我一驚。
那人點頭,“是的。”
我卻有些不安,不敢上車。如果梁過知道我去見乾程,肯定會生氣的。
“您放心吧,他們已經出了營地,一時半會回不來。這是營地的辦事車,您離開,沒有人會知道的。”
車子駛了出去,沒多遠便停下。在路邊,還停著另一輛車,黑色的賓利,低調而奢華的款式。
“薜小姐,乾先生就在車裏。”送我來的人道。
我還未動,那車的門就被打開,果然看到乾程,他推門下車朝這邊走來,下一刻打開了我那一側的車門,“下來吧。”
他的聲音低磁沉鬱,有如古鍾,我的心一晃,聽話地下了車。他牽了我的手,把我牽到他那輛車,將我壓在副駕位,而後傾身過來,親自為我係安全帶。
他的身子半壓著,我能看到他頭發密集黑亮的頭頂,還有他的氣息,拂在我身上,若有似無,卻像毒品一樣,誘我深入。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隨著卡的一聲,安全帶係好了。他退了回去,很快上了駕駛位。他親自駕著車,朝前駛去。我以為他會把我帶去酒店,他卻沒有,一直開出去,開到海邊。
“這是……幹什麼?”我不解地問。
他悠著眼去看遠方,“你每天都沒有自己的時間,今天的時間是你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顯然,他知道,我每天呆在親子營裏麵對梁過是痛苦的。我沒有下車,頭腦一時發熱地出聲,“如果我隻想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