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程?”我念出這個名字來,下一刻立馬炸毛,“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謊言都編,就不想想我這人再傻也是有基本常識的?到底是你的嘴可信還是親子鑒定可信?”
梁過哈哈地笑得更大聲了,“親子鑒定?那種東西可信不可信,你得看它出自哪裏。我早就料想到你會去做鑒定,所以率先找人給你弄了張假的,那張真的被我領了。”
他從袋子裏抽出一張紙來,拋在我麵前,“這個年代,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且這事兒,我也隻是略施小計,根本不費什麼功夫。說來也隻能怪你自己,拿東西的時候都不鑒定一下對方是真醫生還是假醫生。”
我瞠目結舌,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而後低頭,去看那張紙。那紙上的名字和信息都沒有錯,但結果顯示的卻天差地別。
阿肆……不是梁過的兒子!
“你真要跟他在一起嗎?是他無視法律,沒有人性地買了你,把你當成商品一般玩弄。玩完之後甩手走人,最後造成林承軒不得不為了擦屁股而娶了你,給了你一段毫無幸福可言的婚姻。他冷酷無情也就罷了,卻還擺出道貌岸然的樣子,表現得那麼正直,清高,不知情者還以為他真是個好人呢。”
血液,頓時凝固,我隻覺得身體裏冷徹,無法動彈。
“你看,他連記都懶得記住你,跟你有了一夜情,這後卻全然陌生。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你在他那兒根本一文不值啊。”梁過的聲音透著魔性,一點一點地洗劫著我的頭腦,“他這種假正真,假清高的人,說起來還不如我,至少我把自己的肮髒露在表麵,誰都看得見。這種虛偽的男人,你吃得下嗎?你跟他結婚後,每當午夜夢回,每次跟他翻雲覆雨,不會想到那夜嗎?如果沒有他的購買,你會有這之後的悲慘嗎?”
“別說了!”我用力抱住自己的頭,拒絕他的語言浸染。我不斷地告訴自己,不會的,不可能的,乾程不可能是那夜的那個男人,他不是那樣的人。這不過梁過又一次耍的小詭計,我千萬不能受騙!
梁過卻絲毫不著急,“是與不是,你自己斟酌著來,很多東西,比如說親子鑒定,是可以去做的。你可以讓阿肆和他做一個,看看我說的錯沒錯。如果怕有人動手腳,你可以多找幾家,總有一家是我染指不到的。”
說完,他輕快立身,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留在屋裏,隻能無助地抱住自己。我想到過被他帶回來後的各種可能,卻全然沒想到他會給我帶來如此震撼的消息。如果乾程真是阿肆的父親……我的頭腦亂極了,什麼也想不清楚。
或許是頸傷未愈,我竟還能睡得著,清晨醒來,發現自己靠著沙發腿,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了毛毯。我無心去想是誰給我蓋的毛毯,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外頭還早,太陽沒出來,空氣冷瑟瑟的。我眨了眨發脹的眼睛,頭腦裏一片空白。這樣的清晨,我真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回想梁過帶給我的那些糟心的消息。
我抹了抹眼睛,決定去洗把臉,把自己變得更清醒一些。才要轉身,就聽到有人在叫,“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