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沒給他打電話,心裏清楚,這個時候打電話,如果被他媽媽知道,肯定會難受的。以前的我頂多隻是她心頭的一粒瘡,藥醫好了就會消失,可現在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拔不得,扯不掉,時時硌著痛。
那種身份的人,要麵對自己曾經犯錯誤傷害過的人,不是那麼容易的。我且耐下性子來,靜等乾程的回歸。
然而,連等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他的身影。我終於耐不住了,去打他的電話,那頭,顯示的卻是關機。我心頭立刻湧起了不好的預感,因為我知道,乾程是商人,不會輕易關掉自己的手機的。
難不成他被他媽扣上了?我的頭腦裏立刻閃出各種畫麵,什麼他媽媽以死相逼,他沒辦法選擇,隻能名為其難地留下,什麼他媽媽給他下藥,逼他……
越想越離譜了。
我不好去他們家直接找人,最後隻能去找騰裕。騰裕看到我,表情複雜,“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立時意識到事情不好。
“我跟他是要結婚的關係,你讓我別知道,可能嗎?”我反問,盯緊了他的眼,“騰裕,實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出危險了。”
騰裕心事重重,最終點頭,“也差不多了。”
“什麼叫也差不多了。”我的心幾乎要蹦跳出來。乾程不過回趟家,能發生什麼危險?難不成任楚兒又去發瘋了,找他要同歸於盡?可是以任楚兒的能力,應該不至於將乾程打傷啊。
“是他父親。”騰裕終於開腔,“任楚兒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聯係上了他父親,他父親……已經知道他出軌的事了。”
“什麼?”我的臉登時給嚇白,“怎麼會這樣?乾程根本沒有出軌好不好!”
“我哥是沒有出軌,但告的人是任楚兒,她不肯說實話,又以受害者的身份去找乾先生,你說先生相信誰的?”
騰裕的話讓我登時啞口無言。
“他爸……會做什麼?”我想到了餘修敏說過的那些話,身子一陣發顫。騰裕一臉的無奈,扒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不清楚。最近我托了不少人去打聽,但誰都打聽不到消息。他父親最恨的就是沒有風骨的人,更何況眼下這人還是自己的兒子,脫一層皮是少不得了的。”
“乾程有風骨!”我低低反駁,不想任何人貶低他。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過違背良心,與道德相悖的事情,是任楚兒,纏著他不放,言而無信!
“我要去找他,找他父親!”我極為幹脆地道,表明了決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該跟他站在一起,一快兒承擔。
騰裕卻一臉的無能為力,“連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去哪兒找他?坦白說,就連他媽媽都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兒。”
我的氣一下子泄了個幹淨。
找不到人,我再怎麼想跟他站在一起都不可能啊。
“真的沒辦法找他了嗎?”我低聲問,腦子不斷地轉動著,想要想出辦法來。
騰裕無奈地歎氣,“你可以去任楚兒那兒打探一下,終究事情是她惹出來的,想必乾父會找她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