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吧。”我並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但任楚兒選擇用輿論壓死我卻不走法律途徑,讓我驚訝。她不選,我先選。
任楚兒聽我這麼說,臉上終於有了裂痕,卻還強裝鎮定,“好大的膽子啊,做了壞事竟然還敢提報警?”
“壞事到底是誰做的,隻有警、察來才能給一個說法啊。”她越是不鎮定,我越覺得自己的方法用對了。
任楚兒咬了一口牙,“報警也輪不到你!你現在出不去,一出去就會被人打,等到思淺身上的傷再也辯不出什麼來,到時候再去找警察!薜小琴,你膽敢搶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我不願意聽任楚兒的話。
我怎麼可能呆在這裏不出去?且不說別的,阿肆一個人在家裏還得要人照顧啊。而且事情鬧得這麼大,他肯定會受到影響的。我擔心他。
我偷偷地溜出了醫院。
隻是才到門口,就有人發現了,衝上來朝著我扔各種垃圾,“就是這個死女人,冷酷無情,手段殘忍,把一個小孩傷成那樣,給我打!”
原本隻有數個人砸我的,但這麼一吼,周邊的人都激起了怒火,大概出於同情任思淺,衝著我又打又砸。人一多就容易瘋狂,有個男人拿起一根大鐵棒,對著我的腦袋就砸。
我嚇得麵如土色,伸手本能地抱住了頭。原本以為就算頭不被打爆,手也必定骨折,但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我的肩背一緊,被人摟住。
我抬頭,剛好看到摟我的人把那人的鐵棒給推了出去。
是乾程!
我又驚又喜,但此時卻不是說話的時候,我緊依在他懷裏,聽得他對著周邊的人吼,“你們這是惡意傷害,警、察馬上就來了,確定要繼續下去嗎?”
那些頭腦發熱的人終於冷靜下來,也不知誰喊了聲“乾爺”,人群嘩啦一聲散盡,生怕遲一秒鍾就被拉住處死一般。
我總算得救。
“你……回來了?”此時的我狼狽不堪。頭發淩亂,衣服上掛了菜葉以及各種不知名的惡臭垃圾。
他拉著我朝外走,把我塞到了車上。
他能回來,定然是知道了任思淺的事情。
“我沒有打她,我發誓。”
“你若不願意,可以不留她,沒有把她留下來懲罰的必要。”乾程出聲,表情凝重。他隻需一句話就表明了對我的信任,我很感動。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我,隻要他一定相信我就夠了。
“現在事情鬧得有些大,就算沒有傷害過她,但孩子咬緊牙認定這件事是薜小姐做的,薜小姐也無從辯解。”前頭,騰裕揉著額頭,一臉頭痛的樣子。
這件事,我也挺頭痛的。早知這一切是任楚兒設計的,我當初就不該心軟收留任思淺。我有些失望,利用人的善良達成自己的目的,任楚兒真是可恥!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乾程拍了拍我的肩,也不在意我身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