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有鬆開我。那目光急促而緊張地將我攏罩,有如見到了很久不見的親人,不,是愛人!
他的目光嚇壞了我,“客人?”
他卻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摟得緊緊的。
“客人?”我更怕了,用力掙紮。他的手像鐵箍一樣,就是不肯鬆開,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聽到他的呼吸急切地響在耳側,那呼吸中竟帶了濃濃的悲傷,還有深切的不舍。
他到底怎麼了?我忍住猜測。
“抱歉。”好久之後,他突然鬆開了我,道。而後立起,踉蹌著走出去。直到他消失,我才回過神來,發現他的外套放在沙發上沒有拿走。
我拿起外套迅速追出去,他早已沒有了蹤影。
我把外套拿去給了領班,領班又丟了回來,“這衣服能抵我大半年工資,可別放在櫃台了,弄壞了賠不起。你帶回去好好收著,等客人下次來時再還給他。”
她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隻能抱著西服下了班。
那晚,我總是忍不住想起這個抱我的男人,他那深重的悲傷始終無法從我的腦海裏散去。我失眠了。
淩晨時分,有車聲響起,蔣原回來了。我索性爬起卻迎他,卻看到他背後衝上來個女人,一把將他抱住,“我喜歡你。”
我沒想到在自家門口,會看到這樣的表白。蔣原長得好,女孩子喜歡不足為奇。我卻發現自己並不吃醋,竟冷靜無比地看著這一幕。
“莊小姐,您喝多了。”蔣原客氣而冷淡地將對方推開,那份冷漠足以將人心擊碎。他把那個姓莊的女人推向司機,“送莊小姐回去吧。”
那個姓莊的小姐卻不肯聽話,“我到底哪兒不行,你告訴我,我改!”
蔣原淡淡搖頭,“莊小姐很好,不過我有未婚妻了。”
姓莊的小姐臉上頓時一片蒼白,眼底更染滿了絕望,“未婚妻……怎麼可能?”
“莊小姐值得更好的。”蔣原說了這句後轉身就走,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給人家。那位莊小姐像木雕似地立在院子裏,半天都沒有動彈。
原來蔣原對女孩子冷血無情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我在心裏感歎,因為記憶裏隻有他對我好的情節。他當年也是這麼拒絕我的嗎?我忍不住想。
“怎麼還沒睡?”直到蔣原的聲音傳來,我才驚醒。他上下打量著我,此時眼裏滿滿的不快,“穿這麼少,感冒了怎麼辦?”說完,把自己的外衣解下來披在我身上,似乎還覺得不夠,將我攬進了懷裏。
“看你回來了。”我道,朝外望了一眼,那位莊小姐還在。
“那隻是合作夥伴的女兒。”他向我解釋,“不用在意。”
我點頭。
他對女人表現得這般冷漠,我還要在意什麼?
“你以前的女朋友呢?準備和她結婚的那個。”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問。他說差點和別人結婚,我好奇,那是怎樣一個女孩子,又去了哪裏?
他的眉頭微微一擰,又很快鬆開,“出國了。”他表現得極為平淡,並不多在意的樣子。能和他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應該有很深的感情吧,終究,他為了那個女孩還曾拒絕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