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蔣原在怕什麼呢？
“小離，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原本那麼信任的人，突然之間完全改變了形象，我根本不知道要怎樣去麵對，腦子亂極了。
我搖了搖頭，“好累，我想回去休息。”
方甜甜看我這樣子，也不忍再逼我，於是點點頭，“好。不過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她已然把蔣原看成了豺狼猛獸。
我虛弱地點點頭，提前回了家。
常媽看我提前回家，一臉的不安，忙過來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告訴蔣原我回來的事。
躺在床上，我明明疲倦得要死，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很多事情塞在腦子裏，我想弄清楚，卻越想越亂。
最終，我決定去找乾程。
我跟他曾經是情侶，他一定知道些我的事情。
我悄悄下了床，從後門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而後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乾程的住所。
裏頭的人告訴我乾程不在，卻客氣地把我請進了屋子，並給他打電話。
“乾先生說他二十分鍾之後就到。”
我抱著茶杯，心情複雜，輕輕哦了一聲。環視著他這簡潔的房子，想要想起些什麼來，終究什麼也沒有。
“怎麼突然來了？”乾程沒到二十分鍾就到了家，開口便問，眉眼裏有明顯的擔憂。
我看著他，著力追尋著記憶，依然一無所獲。
“我們以前是情侶？”我問。
他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裴陽告訴我的。”我如實回答，“你能告訴我，以前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是誰？我，你，蔣原，我們到底什麼關係？”
他沒有回答，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怎麼？你也要騙我嗎？就算你現在不愛我了，我們好歹也相愛過，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實話？”
他輕輕將我攬在了懷裏，“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隻是有些原因讓我沒辦法告訴你。小離啊，隻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
他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無法懷疑我們曾經的感情。我更想起，蔣原都不能碰我，我卻願意被他吻。
“我們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是不是？”人性最本原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他臉色一僵，久久無語。他的表情足以告訴我，是的。
“那是什麼原因，我們又分開了？你能告訴我嗎？”
“抱歉。”他的聲音裏摻雜了痛苦，“小離，我隻想你好好的。”
“可我現在不好，一點都不好！”我吼了起來，眼淚橫飛，“你們一個不斷地欺騙著我，一個什麼都不肯說，是要把我逼死嗎？”
更可恨的是，我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一刻，我崩潰了，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他由著我撒潑，竟半點都沒有勸阻。
哭了許久，我累倒在他懷裏。他什麼也不願意說，我無能為力，此刻隻覺得無比疲憊，竟就那麼閉了眼睛。
我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他懷裏睡著。等我醒來時，天已微微擦黑，我躺在他家的床上。他已經不知去向，但我的手下還留著屬於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