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起來,驚動了醫生護士,我的身子一軟,再次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發現床邊守了常媽。她看到我睜眼,臉上縮著的褶子一下子散開:“小離啊,你總算醒過來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我扭了扭頭,發現房間裏隻有常媽一人。
“先生有事出去了,讓我好好守著你,叫你哪裏也別去。他……已經給你辦了休學。”
“什麼?”我一彈而起,這才發現,自己在家裏。
“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自己暈倒前住在醫院的病房。
常媽歎一聲道:“是蔣先生帶你回來的,你昏迷著,我的意思是,在醫院裏做檢查,好好治療,一定要把病治好。可蔣先生說,那裏的醫生還不如他自己,說什麼也要把你帶回來。不過,他的醫術當真不錯,昨晚才給你施了針,你今天就醒來了。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有醫術呢。”
我苦笑了一下。
何止常媽不知道,我這個與他“相依為命,從小一起長大”的都不知道。蔣原就像一道謎,讓人猜不透看不清,最後連帶著把我也變成了一道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蔣原什麼時候回來?”我迫切地想跟他見麵,要把過去的事情弄清楚。常媽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要是想知道,直接給他打電話吧。”我拿過手機,看著熟悉的號碼卻怎麼也撥不下去。
蔣原騙我太多,難保這一次他不會再騙我。若是如此,打這電話又有什麼意思?
隻是他突然給我辦學,連我的意思都不問,又讓我難受起來。
“我要去學校。”我掙紮著爬起來。我要跟學校說明,休學不是我自願,我要取消。
常媽急得把我拉住,“小姐唉,您還是乖乖呆在床上休息吧,您都昏迷三天了,好不容易才醒來,別搞得又傷了身啊。”
我態度堅決,掙開常媽就去開門。
門口,站了兩個人 。看到我,伸出手來,“小姐,在蔣先生沒有回來之前,您哪兒都不能去!”
“什麼……意思?”我疑惑了片刻,馬上明白過來,“蔣原禁我了的足?”
背後,常媽一臉的不自在。她剛剛那麼著急地拉我,大概就是不想我知道這件事。
“我是他的犯人嗎?”我的聲音都抖了起來。因為剛醒,身體虛弱,連四肢都在抖。常媽連忙過來扶我,“反正先生是要回來的,等他回來你們再好好談嘛,您現在的身子虛弱,要靜養,蔣先生大概就是怕你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才這樣的。”
我自然是不信的。
若是珍視我的身子,他又何必把我從醫院弄回來?又何必給我辦休學來氣我?
但,麵前立了兩尊門神,我根本出不去。最後,由著常媽扶回床上。我坐在那裏,心中不甘,蔣原,憑什麼限製我的自由!
我終於決定去撥那個號碼,但蔣原卻久久不接。我知道他的習慣,私人電話通常會帶在身上,而且那部電話裏隻有我和家裏的號碼,為的是能跟我及時聯係。以前的他,無論有多緊急多忙,都會第一時間接我的電話,沒有出現過鈴聲響完都無人接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