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填江造的路人來人往卻破敗不堪,幾乎沒有車輛通過。
我帶著李山到這裏時覺得我和陳鋒十有八九是搞錯地方了,但是我們在地圖上連線時,幾條線都在這交會,要是打仗肯定是要把這個點搞清楚的。而我和陳鋒已經堅定地認為遠藤那十萬大洋花的不像經濟爭端,這幫孫子是要打仗。
“日本人一塊大洋看得都比天大,Y這麼弄,肯定是要搞清一色。”陳鋒來了句專業描述,北燕點頭。
我跟老鄭要支援,他罵我,“我們是國防部三廳的,隻管打仗,你那套東西在上海用是要給在部裏給我上眼藥啊”我跟他說了我和陳峰的分析,他沉吟了下還想推:“你讓陳峰找二廳去。”
“上海的邊境都他媽紮在我們眼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人打到家門口你還推來推去,還能不能愉快地精忠報國了!”我也罵,“就欠小日本把閘北占了,在國民政府眼皮底下再弄個事實租界,接著把民國賣了算完。”
老鄭不吭了,給了我兩組人。“啥時候能完活?”
“不知道。”我掛了電話。
陳峰聽我跟老鄭鬥嘴,一臉笑意,看我聽到兩組人的高興勁,問我:“咱們要不買個樓吧?省得人來不夠住。”
“你以為兩組人是幾個?”
“幾個?”
我說:“四個。”
然後看著陳峰呆若木雞的臉哈哈大笑,北燕也笑。
看著虯江路我實在是笑不出來了,從兔子不拉屎的鄭家堡來的兄弟不知怎麼想上海這個花花世界呢,要是讓他們到這幹活估計他們把我撕了的心都有。
“要不讓陳峰的人過來算了,反正是監視。”李山也有點含糊,市區作戰本來就不在我們的日常裏,在這個地方連潛伏都得找個屋,我們都有點狗吃刺蝟,不知怎麼下嘴。
“去他的!”我拍了李山一巴掌,“咱們難日本人更難,這幫孫子整天就愛在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搞東搞西,他們敢在這挖坑,我們就在這埋。”
跟中國人動換心眼,回到唐朝再學兩年吧。
回到小別墅,我讓蔣幹去虯江路找個高點屋子,能租就別買。
北燕看我狼吞虎咽地吃油煎大白條,讓我小心點:“你也吐吐刺,你們還真去那邊蹲守啊?”
我點頭,把大魚刺吐出來,“遠藤不惹我們是因為有事,這事要是比禍禍電廠重要,肯定是那幫測繪員正在搞什麼。你下次讓廚房蒸饅頭別放糖了,真不好吃。”
陳峰也在那點頭,“就直接蒸發好的麵就行。”
北燕嫌棄地看我們,一臉上海囡囡的傲嬌,“嫌這嫌那,這飯都沒管你們要錢好不好。”
“你沒看我們就要打仗了。”我看著陳峰,有點心虛,我們就是想證實遠藤是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如果不是,我們也沒招,隻是動起來肯定比呆著好。
陳峰告訴我他那邊還是沒什麼消息:“沒什麼消息,過兩天一般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罕見地愁眉苦臉,被我推著走,他有點不適應,“要不我也參與蹲守吧。”
“想什麼呢,本來就有你。”我告訴他作為行動人員參與蹲守我們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本來就是你的活,以前我們隻管開槍。”
“把咱們藏起來也很費勁好不好。”陳峰挺委屈,前陣子老錢讓管家帶著黃金榮的人到別墅來把他折騰得不清。
“咱們的事情不能讓你的夥計參與進來,我不信他們。”
“他們幹不了這個。”陳峰點頭,“我們沒折騰過這樣的事,說實在的我一年都開不了幾次槍。”
“那是,你是成年累月都不開槍吧,人家不找你們,你們巴不得在犄角旮旯裏呆著算計人呢。”我把兩條油煎大白條吃得幹幹淨淨,南方的魚就是清淡好吃呀。
“你要是這麼說我可不去虯江路了。”
“別別,兄弟就是用來一起吃苦的。”
我嚴厲拒絕了北燕要去虯江路潛伏點看看的要求,“您那樣子一看就不是那兒的人,除非你兩天不洗臉不梳頭換一身髒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