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筷子吃著魚，眼睛看著牆上投影裏尤悠的車跟著李山的車到了別墅區門口。
魚身上沾了點麵炸的，炸得恰到好處，又用黃酒和生抽燉了很長時間，廚師出鍋時又切了香菜梗撒上，真正香噴噴的，我一會就已經開始吃第二條了。
北燕看我喜歡吃，又給了我一條，坐在我旁邊扒拉著吃米飯。
大鐳這個疼老婆的貨，把李霞給他盛的飯菜擱一邊，一直坐在那盯著小蘭的動靜。
天這時已經快黑下來了，大鐳的攝像微光裏也清晰得不得了，顏色也變化不大，整個畫麵比例尺已經小得都能看清吳曉住的別墅門口的冬青葉子了。
李山已經把車開到了別墅門口，九珠下車打開車門，小蘭利索地下車，和別墅裏接應的兩個夥計一起進了屋。
李山倒了倒車，想把車停在了門口，我想了想，打電話讓他把車停到車庫裏去，他沒下車，直接又倒了幾米，把車開進了車庫。
尤悠的車被門衛攔了下來，她下了車，跟門衛像模像樣地說了幾句，上車調頭回賓館。
“吃飯了吃飯了，今天有魚，”我叫大鐳，“你媳婦都到地了，還趴那看個什麼勁。”
“稍等稍等，一會就掃好。”大鐳還在那倒騰。
“掃什麼掃？掃地啊，再不吃飯該涼了。”陳峰也在那催大鐳吃飯。
“好了好了，”大鐳來了一句，敲了下鍵盤，牆上的投影別墅圖像變成了三維的線條，裏麵的夥計一個一個跟紅色幽靈似的在那活動。
我們透過線條勾勒的牆和地麵能看見他們有的在衛生間洗漱，有的坐在那裏卻看不到桌子椅子，還有個人正倒騰著往他們麵前擱暗紅色方形的東西。
這幫人頭上還頂著那個小綠箭頭，這樣現場直播看得我們都張大了嘴，大鐳的這東西還會這麼透視啊。
“我把那棟別墅能掃到的東西掃了掃，比對這種別墅的一般圖紙，建了個模，開了紅外攝像。”大鐳開始抄起筷子吃飯，“暗紅色的方形東西應該是他們的盒飯，為了保護隱私，他們頭上的箭頭我就不注明是誰了。”
“標上標上！”陳峰在那喊，“沒事，咱們又看不到他們裸體。”
衛生間裏的是小蘭吧，我在那想，突然覺得看見看不見裸體這事還真不好說。
大鐳放下筷子點了點鍵盤，我們看見九珠和小蘭果真在衛生間洗漱，李山和吳曉他們坐在那開始吃飯，端飯的是屋裏那組夥計中的一個，他遞完飯也去坐那吃了。
“他們要是上樓能看到麽？”我摸摸我的小心髒，這個大鐳擺弄的東西，看起來個個是寶貝。
“那你就能看到他們的淩波微步了，好看著呢”大鐳邊吃邊眯眯笑，這家夥一定不是第一次幹這事，“要是能拍這棟別墅內部的全景照片，我就能讓他們變成剛才的樣子，不過是3D渲染的，有點假人的感覺，但是跟我們用實景看他們在屋裏都在幹嘛差不多，要是把他們的裝備貼上識別器，還能看到他們使用武器的過程。”
我和陳峰互相看了一眼，我放下飯碗說：“這就夠了這就夠了，要不，咱們看看茶葉店？”
“你先讓我吃了飯吧，”大鐳看著小蘭走了幾步坐在那開始吃飯，才開始正經吃飯，吃得挺香，估計也覺得這次的魚好吃了。
“要是給你一把槍的尺寸規格，你能在上麵識別出來嗎？”我變成問題寶寶。
“不能，除非貼上識別器。”大鐳頭也不抬地在那吃。
“你也好好吃完飯吧，大鐳好不容易吃上一口，呆會再問吧。”北燕看了我一眼，她已經吃完了，“我去情報組那邊看看。”
我點點頭，開始吃第三條魚，看北燕關門走掉了，又問一句：“識別器不會被發現吧？”
大鐳點點頭：“很難被發現，恩，這麼說吧，它自己是不會發射信號的，隻有我們叫它的時候它才會回答，比如我們可以一毫秒叫一次讓它回答一次，隔上一段時間，再叫一次，而且它的回答頻率在一定範圍內是變化的，所以很不容易捕捉。
“再說我們的通訊編碼是不可能被破譯的，所以在理論上它是不會被發現的。”
“噢，除非有人看見這個東西。”我點點頭，大鐳一說理論上那基本就是板上訂釘了，“那要是給茶葉店那輛車裝一個，不就可以隨時看到他們了？”
“意義不大，這麼大個家夥，跟上以後白天做個圖像識別，隻要在視線範圍內就能跟上，晚上隻要是在一個監視過程裏，也能跟得上。”大鐳邊吃低頭吃魚邊說，“不過要是裝一個，我們的無人機第二次飛上去就不用費勁做圖像識別尋找這輛車了，還是方便一些。”
我和陳峰對看了一眼，目標老是不動，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不行就給丫裝一個唄。
大鐳吃飯本來就慢，又比我們晚吃好大一會，我和陳峰等得火急火燎，連看吳曉、小蘭他們那邊在幹嘛了也沒心情了。
李霞看樣子也等得心焦，沒等大鐳吃完就去收拾他的碗筷，大鐳把剩下的米飯拿魚湯拌拌，往嘴裏猛劃拉兩下，起身幫著小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