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車的椰樹林,除了值崗的九珠,大家已經把長槍收好了,三三兩兩坐在樹下,有個夥計還抱著一個掉地上的椰子在那晃。
我東西備交給小盧讓他幫我裝到箱子裏,挨個看培訓人員的臉色,看見我看他們,這些家夥都興奮地笑,一個一個雖然灰頭土臉衣服半幹,精神頭還行。
“看看手上還有血跡沒,有的話拿沙子搓掉。”我讓他們清除身上的戰場痕跡,“臉上有煙痕的拿水壺裏的水洗洗,衣服要是沾了血也拿水擦擦。”
陳峰和小張那邊依然還沒有土匪接應車輛的消息,我讓兩個已經有點疲憊的技術組小夥子再次檢查他們的裝備,落下一個他們的玩意樂子可就大了。
兩個小夥子迅速起身再次打開他們的箱子照單清點,一會就向我報告沒有遺失:“還有一個監視器是交給李山安裝的,呆會就去那邊取下來。”
我讓他們都上車,讓小盧帶著那個爬樹快的技術組小夥開著皮卡去接李山,九珠開車帶我和另外兩個人一起走。
“你們的裝備一定要拆幹淨,給人弄了去可不得了,千萬別在這方麵出問題。”我對那個小夥說,自己都感覺自己嘮叨。
我們的撤退路線並不走來時的路,要沿著簡易公路向北走一段,因此我們的車上了這條簡易公路就要分頭行駛了。
我等九珠開了有一公裏,讓她把車停在路邊,等李山那邊的消息。
過了有十多分鍾,李山發來短信,他也上車了。
接到短信後我示意九珠開車上路,給陳峰發短信通知他我們開始撤退。
這個時候接應車輛過來我們也看不到了。
兩輛車隔了有不到兩公裏,我們在簡易公路上行駛了不到半小時就上了大路,開始高速行駛。
今天的天異常晴朗,太陽當頭照下來,道路上罕有車輛,闊葉植物和椰子樹在湛藍的天空下微微搖曳。
我們間或通過聚集著木頭棚屋的小村落,這些村落看起來空無一人,人們都在屋裏躲避炎熱的陽光。
車上空調開著內循環調到了最大檔才算有點涼意,我看著聚精會神開車的九珠,告訴他們戰場上下來以後,人們還會帶著殺氣,他們要學會隱藏。
“其實就是你們高度緊張時分泌的腎上腺素還在起作用,”我不像陳峰北燕那樣說閑話善於調節氣氛,隻能強笑著說,“所以你們要收斂下殺氣,想想中午吃點什麼。”
沒人搭話,車裏的氣氛還是放鬆不下來,三個人還是露不出笑模樣。
哎,逗人輕鬆起來可真是一門學問。
“你們休息的時候睡著了沒?”我隻好來硬的。
“沒有,我是一直睜眼看沙灘看大海,看大海看得眼都看花了。”九珠的夥計笑著說,行動組的人還是見過世麵,沒那麼多包袱。
“那你們還不閉眼睡覺。”我吼他們,回頭看後座的倆夥計,“別讓我看見你們睜著眼啊。”
倆人被我吼得一愣,乖乖點頭閉眼。
“你睡沒?”我問開車的九珠。
“睡了睡了”,九珠忍著笑,邊開車邊回答我。
“皮卡離我們有點近了,你再開快點。”我看著陳峰發來的提醒,告訴九珠,“小盧這小子開車就是快。”
沒過十分鍾呢,倆夥計在後座就睡著了,其中一個還打起了鼾。
我鬆了一口氣,遇到警察臨檢,下車的人至少不會麵帶殺氣了。
我問陳峰廚師給我們做的啥好飯,他說廚師燉了一鍋排骨,還紅燒了一鍋海雜魚。
工人們早上專門開車跑去碼頭魚市了。
哎,要不是不方便露麵,我也想去碼頭魚市看看呀。
這種魚市都是當地漁民們的自發交易,打完漁吃不了的回碼頭就賣,新鮮便宜不說,本地還沒有海產養殖,全是野生的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