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過來的時候告訴我老周的情報相當準,金杯司機把知道的全說了,市區那邊那個女人還在等著金杯司機給她這邊的消息呢。
我讓李山拿這個女人的照片去找車俊榮認一下,又給省廳那邊打電話把這邊的兩個人交給他們,順便處理下這邊這具屍體,電話裏的小夥子答應得挺痛快,我讓他們快點來,就在這個會所紮個點等我們行動結束。
情報中心的算法已經把抓捕那個女人的優先級提到了最高,在京城支援的北燕他們也開始處理我們得到的口供。
李山出了車俊榮和小盧的屋子就直接給我點頭,本地接頭人就是這個女人,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跟老周告訴我們的情況幾乎沒有任何分別,除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小盧的夥計已經按照我的安排把四個箱子都打開了,裏麵都是足可亂真的百元假鈔,動用軍政人員幹這種無法無天的事,還敢自詡光芒普照,也是沒誰了。
“金杯司機真不知道他拉的是什麼人和東西?”我還是追問了李山一句,這事含糊不得。
“他就是個碎催,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根本不知道他參與的是什麼事情。”李山很明確地告訴我,“這貨現在還以為至多是一場走私呢”。
我聽了笑笑,把小盧的夥計喊過來,告訴他和小盧一起把現在拿到的口供整理上傳,等省廳的人過來做好交接。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我和李山上車往市區開,這事還得我們幹,不能讓老周在抓捕中露麵。
李山把車開得飛快,我們隻花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女人住所的那條小街上,在老周的破車旁邊停了下來。
老周立刻打開了車門,我坐了進去。
老周並不像我們那樣有實時情報的支援,所以不了解整個行動的情況。
我告訴他我們消滅了四個人,繳了四箱偽鈔,有明確證據顯示這個女人與此有關且是這次偽鈔販運的本地主事人。
“哦,真是這樣啊。”蹲守一夜的老周看不見疲態,聽說了這些隻是啞著嗓子說了這麼一句。
我告訴他我和李山會去抓捕那個女人,考慮到他在本地工作,不想讓他出麵,老周這次聽了沒說話,點了點頭。
“抓到的人和東西都在會所,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看看把座椅調直,在駕駛座做好,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的老周。
“謝謝你,不去了。”老周聽了笑,“你們是誰我也不能打聽,你們能過來,顯然這案子也不是單純的經濟案,案情也不會告訴我,好在人抓住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你們辛苦了。”
我聽了笑笑,這個案子實際上老周是頭號功臣,但是不會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可能也不會因此得到公開的嘉獎。
我跟他握握手,讓他回去休息,他為我們的行動能夠提供的幫助已經足夠,下麵省廳接手的那幫夥計估計也少不了還得麻煩他。
“謝謝!”我下車時跟老周道了句謝,老周笑眯眯地在駕駛座歪著頭看我,臉上的皺紋在街燈下如刀削斧刻,他沒說什麼,隻是利索地衝我揮了揮手就發動了車。
李山也下了我們的車,我們看著老周老舊的桑塔納車前大燈在夜色裏照出一片光明,須臾衝破黑暗,消失在街角。
我和李山情緒都不高,行動很簡單,老周告訴我們目標家裏就兩個人,那個當地領導今天晚上沒什麼活動,早早就回家了。
我們把車開到他們門前,小聲敲門,那個女人出來開了門,李山把她拉回客廳,我去臥室給她老公看了我的警官證,讓他以一個高級幹部的覺悟宣稱他妻子外出度假。
女人開門時還穿著睡衣,我讓李山跟著她,讓她去穿了外衣,然後帶著她上了車。
“警官,出了什麼事?”在車上女人才抖抖索索開始說話,我可沒給她亮證件,估計長時間沒得到金杯司機的消息,這個女人也明白事情敗露了。
“沒什麼大事”,我邊發動車邊說了金杯司機的名字,笑著對她說,“他涉嫌走私海產品,需要你過去把事情說清楚。”
李山在後座跟這個女人坐在一起,聽我這麼說明白我想偷懶不想再審她了,抿抿嘴也就不再說話。
雖然時間已經到了淩晨時分,但是天仍然很黑,我開這車慢慢從小街上駛過,路旁停了滿滿一排車,裏麵空出了一個車位很顯眼,那是老周的車原來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