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搭的飛機落地時,已經是深夜了。
在堡子的這兩天,京城下了小雪,地麵已經幹了,但停在候機樓旁邊的車髒兮兮地蒙了一層灰,灰頭土臉的。
我噴著玻璃水清了半天才刷幹淨前後風擋雨刷能刷到的地方。
這輛大切的玻璃水消耗量眼睜睜和它的油耗有的一比了。
我開車帶著北燕陳峰和VIVI去吃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小吃店,他們家的大排麵吃起來還是不錯的,這家小吃店什麼都好,就是想吃生煎得碰運氣。
以前他們按照傳統弄了個釘子板,掛上寫上可以供應的食物名稱的小竹牌子,很是好玩就是動不動就翻了生煎的竹牌子,表示生煎今日欠奉,不是不氣人的。
現在前台改了裝修,得每次問收銀的小丫頭了。
半夜三更的,小丫頭毫無意外毫無表情地告訴我們已經木有生煎了。
長途飛行已經使北燕和VIVI變得有氣無力的,她們倆在轉機時情緒雖然已經慢慢恢複,幾個小時飛過來,人又變得無精打采。
吃飯時我接到了費敏的短信,她還在辦公室,我和陳峰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她的夜班,問了北燕才知道小費平時沒有夜班。
費敏在短信裏隻是說要我和陳峰去“公司”,並且說不急,並沒有說什麼事。
我給陳峰看了看短信,等北燕和VIVI吃完,把她們送回住地才去了辦公室。
在去辦公室的車裏陳峰告訴我像這種事情一般是有不是那麼緊急的任務下來了,這種任務一般隻是給案情要方案。
不過夜是因為費敏可能也無權了解詳細情況,所以她按規矩必須今天把東西送達到我們兩個。
“就要過節了,特別邪,越到這個時候越不消停,他們丫過完他們的節日就搞事,就怕我們年終報告容易寫。”陳峰說起這個就生氣。
“浪子的事還沒完呢,不會這麼快就給另外一個事吧。”我有點不信,我倒覺得可能那邊的接口把事幹完了給我們做最終的通報。
“要是像你們堡子打仗那樣就好了,打完一場是一場。”陳峰長歎一聲,“咱們這活啊,以後你就知道了,不僅沒個頭,還得弄好尾,動不動身後一千條尾巴要剪。”
“跟你們在一起混就沒個利索勁。”路上已經沒什麼車了,我們很快就到了地方。
我看著地庫欄杆抬起,把車開進地下車庫,給陳峰抱怨,原先我們隻是打個仗就好,這會子都不知道還要幹多少跟打仗關係不大的事。
“您小人家就努力適應吧,多幹多少都是該幹的。”陳峰聽了苦笑,跟我一起下車進電梯。
地庫裏的車稀稀拉拉,我們的車位倒是一個沒空著,局裏的夥計們現在讓陳峰的夥計們帶得不愛開車,他們兩站地鐵後溜達著回去,有時幹脆坐公交,反而更快。
“有樂就有苦呀”,電梯裏我跟陳峰叨叨了一句,跟堡子比起來我和夥計們自由了許多,日常行為確實越來越像公司職員了,輕鬆得不是一星半點。
費敏在我的辦公室等我們,見我和陳峰進了辦公室,衝我們笑了笑就開了投影,上麵已經顯示出授權碼輸入框,給我們倒了兩杯咖啡就出去了,讓我和陳峰自己在那看。
陳峰輸了自己的密碼,一個按照製式命名的文檔顯示了出來。
文檔裏文字材料足有好幾萬字,簡直是不厭其煩得詳細,陳峰在那目光炯炯地看,我看了一會就在那打哈欠,報告裏連對方吃的什麼飯都寫得清清楚楚,至於寫得那麼詳細嘛。
再說已經辦得這麼細了,案子就繼續辦下去唄,哪至於交到我們手裏。
毀就毀在目標這個孫子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往西邊跑了一趟,在那裏變裝出了境,他那出境地點,知道我們去了堡子的本部頭頭不想起我們都難。
而且這個接口是我們剛扔過一個敞口給他們的,給我們浪子行動收尾的那幫家夥給我們的。
真是二月報還得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