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得承認這個溫雅雯和石岩快把我弄瘋了。
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天一天的，無論他們的工作還是生活，在我們眼裏簡直可以進良好市民榜前三了。
尤其是這個溫雅雯，如果我們不知道她有個軍情局少校的身份，我們簡直覺得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讀了碩士讀博士的老姑娘，跟周亮談著一場老房子著火的戀愛。
每天的例會上我問他們有無異常的問題和北燕並無異常的回答，都成立固定的開場對白。
別說我開始不耐煩，就是其他夥計也都開始覺得垂頭喪氣。
釣魚的時候你發現塘裏的魚壓根不關心你在不在塘邊舉著釣竿傻等著，而是每天遊來遊去的根本不搭理你，那可真不是什麼好感受。
而且隻要這個溫雅雯跟周亮約會，他們最終都會在周亮的住地或者溫雅雯的住地演出一場幹柴烈火的戲碼，弄得技術組和情報組的晚班人員很是鬱悶。
今天又到了周末，周亮這個沒出息的又開始聯絡溫雅雯，這次他們是要去看電影，而石岩，又要去打他的羽毛球。
這都他媽成固定的套路了，就差情報組的夥計們給他們把行事曆打出來了。
我們實在受不了，換了兩次餌。
一次都讓大鐳打電話給石岩要需求報告，但是電話裏石岩顯然和他聲稱久聞大名的大鐳再次見麵毫無興趣，十分鍾後就把報告發過來了。
大鐳也沒看他那個報告，因為他知道這是石岩找了周亮那個同學，花錢請了一家監控係統集成商的產品經理寫的，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於是我們又加碼，讓大鐳約石岩去工廠參觀，石岩笑哈哈說了一句有機會就去以後再也沒有消息。
丫也確實沒閑著，跑了中原兩回，一次去了省城，一次去了那個城市，又找了那個政協高官一次，想從客戶那邊先拿點錢。
光憑一個建設規劃就想從客戶那邊拿到預付款，這個石岩也是夠天真的，好多建好的係統想要錢還要不來呢。
現在，合同雙方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好不好，我就不信石岩連這個都不知道。
其實石岩的賬上趴著兩百萬呢，足夠付一期的設備工程款了，但是合同付款期還有一個月沒到呢，也不知道他忙的是什麼。
倒是大鐳這邊正經忙開了，已經開始組織人給石岩做軟件了。
依著我們的設想，第一次下餌石岩就會貼上來繼續跟大鐳接觸，沒想到人家壓根沒這想法，；連我們咬咬牙第二次把大鐳放出去的時候都拿起了喬。
“這個刀魚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問題。”開完會我把陳峰北燕叫到我的辦公室喝茶，北燕進了門就在那嘟囔。
誰都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有問題，因為這種對誘餌的躲避已經不能用石岩是無意為之來解釋了。
可是這種破綻，北燕他們手裏盡管有一大堆，我們還是確認不了石岩的身份。
誰都沒想到，這個石岩在京城呆了這麼多年，竟然毫無破綻。
不僅社會關係簡單，而且連偷稅漏稅什麼的都沒有，可以說他是一直一門心思不緊不慢地做著他那並不賺錢的生意，違法的事一樣也不幹。
“小婷今天來嗎？”我實在是不想跟北燕討論這個令人頭疼的石岩了，問陳峰。
這倆新婚夫婦因為“魚塘行動”可有日子沒見了。
現在我聽見我們給溫雅雯和石岩起的外號就頭疼，我們管溫雅雯叫小刀魚，石岩叫刀魚，這名字起得太瞧得起他們了，該叫他們大烏龜小烏龜的。
“來，下班以後她地鐵過來。”陳峰情緒也不高，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光見魚不見刀，而且還看不出其中一條魚到底帶不帶刀的問題什麼時候能解決，任誰也難受。
我們不是不後悔那天把九珠扔到大鐳那邊的，當時還是過於強調大鐳的人身安全了，這完全是一磚頭砸在了小魚塘，把兩條魚徹底給驚了。
“等她到了咱們四個一起吃個飯，然後看電影去吧。”我笑著說，“你明天後天不用來了，陪陪媳婦過周末。”
“好呀”，陳峰點點頭，“如果刀魚一直這麼幹，我看我們這就要改行成了養魚的了，太牽扯我們的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