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這兩件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答複”,我定定神,對身旁跟我一起漫步的石岩說,“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您最近不會有事出去吧?”
談話該結束了,因為我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麼了。
“我啊,現在沒什麼事,除了要做跟大鐳簽的那個合同。”石岩聽我這麼說笑了,“楊先生盡管放心,我對自己是個中國人這一點認識的很清楚,信念也很堅定。
“在你們答複之前,我是不會幹什麼的,再說我不是前兩天就暴露了嗎?”
我可沒敢說就因為他壓根就沒暴露今天我才打上門的,要不這家夥該覺得我們不專業了。
“那好,可能我的夥伴還會找機會跟您談談,到時還要麻煩您。”我長出了一口氣,“石岩,歡迎回來。”
說完我跟伸手石岩握手,他伸出手來跟我緊緊地握在一起,說了一句“謝謝”。
“您還回去打球嗎?”我們鬆開手時,我笑著問他一句,他沒理我。
“您和我一樣,以前也是做外勤的吧?”石岩指指在我們身後掉頭的李山他們的車,笑笑,“談起事情來跟我一樣直接,不像文職啊。”
“看出來了啊。”我聽了也隻好笑,“幹這些動換心眼的事我確實不怎麼擅長。”
“是啊,跟我一樣。”石岩倒是實話實說,“要不是我對這事外行,說不定我早就被你們拿下了,不至於還能混到今天。”
“你算不錯了。”我隻好跟石岩瞎扯,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這些潛伏特務的平均生存周期,但是誇他嘛,總是沒錯的。
“我還有點時間,還可以打兩局,你要不要一起?”在球場門口石岩站住了,回答了我剛才很無聊的問題。
“不去了,沒時間”,我指指後麵慢慢跟著我們的李山的車,“你多保重,今天聊得很高興,我這得回去邀功請賞了。”
石岩哈哈笑起來:“我跟你一樣,心裏的石頭都沒了,不過我倒沒覺得我這是在投降啊,有什麼事就聯係吧。”
我跟石岩又握了握手,看著他走向球場大門,覺得石岩的步履確實好像變得輕快了許多,心裏也為他感到高興。
不要覺得出賣民族和祖宗可以換來很多利益,這麼幹真的會被很多人當作垃圾一樣拋棄掉,恐怕將來想躲在主子的懷裏弄個好死都不容易。
“段禮,軍情局海外行動處少校,99年派遣至美利,完成過一次刺殺任務後失蹤,沒想到他們把他派到了這裏。”北燕指著大屏上石岩的照片說。
那時的石岩可比現在瘦多了,典型的南方瘦臉相,跟現在的白胖富態的樣子還真是天差地別。
我回到局裏以後,陳峰和北燕已經從本部那邊把石岩的資料調了出來。
顯然這個石岩藏這麼好,是因為我們沒有想到他在美利完成任務後沒回呆灣娶妻生子過日子,而是又被派到了這邊繼續執行潛伏任務。
“這麼看他手上有血了啊。”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妙,這樣的話有的事可不好辦了。
“那次行動殺了三個台獨激進分子。”北燕聽我這麼說,趕緊做了說明,“而且這三個人所在的組織現在仍然是一堆垃圾組成,在那邊鬧得最歡。”
“噢,那他可比我們手快多了。”我聽明白了,放心大半,幸虧這小子那次殺對人了。
“恩,在此以後他就沒有再做類似行動而是消失了,在這邊他幹的事我們沒有什麼記錄,但是顯然他做的工作迄今沒有給我們造成過很大損失。”北燕聽了點點頭。
“這小子跟我說了多少實話?”我問陳峰和北燕,盡管誰也沒想到我一出馬就接了個投誠,但是現在他們可不好意思說我不會聊天了。
“本部那邊說都是實話。”陳峰笑著說話了,“早知道是這麼回事,還不如我去,這功勞你撈得未免有點名不符實啊。”
“那你得先學會打架。”我聽了笑,陳峰去肯定能比我問出更多東西,不過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啊,“本部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把刀魚給弄到我們這邊來。”陳峰有點失落地說,“不過沒我們什麼事了,那邊成立了個專門小組幹這事了。”
“他們就這麼信我的談話水平啊?再說石岩的話也不能全信啊。”我覺得本部有點操之過急了,至少得讓陳峰跟他見個麵在做一次評估吧。
再說了,本部已經養了這麼多魚,不至於多刀魚這一條吧。
“你跟他聊天時本部那邊已經翻了天了,唐頭都過去了,養魚是養魚,你這可是投誠啊。”陳峰聽了笑,“唐頭可說你又立了一大功呢。”
這功勞來得也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