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看著炮仗已經開始收拾他們的東西，知道自己終於可以離開倉庫回自己宿舍的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可是裝到一半的時候，炮仗他們突然停了下來，接著用比拆卸快一倍的速度又重新把東西拿出來架上了。
小於他們走了以後其實就剩一個小集裝箱了，而且炮仗他們的東西連這個小箱都裝不滿，所以他們架得還是很快的。
架完以後炮仗愁眉苦臉地過來告訴黃曉別再想著今天晚上還能回宿舍床上睡覺了，“這不我們又有點別的事，這樣我們可能得10小時以後才能走，你也不能出倉庫了那就。”
黃曉隻好點點頭：“沒事的，我有時也通宵不睡，您看我還能幫什麼忙？”
炮仗正拿雙手擦擦臉，聽黃曉這麼說，點點頭說了聲“你等下”，跑去不遠打了個電話，然後又回到黃曉跟前。
“我們這邊人手有點不夠，我呆會得出下現場，你了解監控嗎？”炮仗猶猶豫豫地說。
“什麼現場？”黃曉有點聽不明白。
“哦，現場就是倉庫外麵。”炮仗拍拍腦袋，“沒多長時間，我們就是在倉庫四周放點東西，很快的。”
“工地監控我不了解，不過我幫著後勤裝過監控頭。”黃曉點點頭說，沒敢說那攝像頭其實是自己調通的。
其實按著說明書裝監控很容易，但是後勤那幫人懶慣了，一旦碰上拿電腦敢寫字記賬以外的事就往外推，不操那心。
“你們倉庫的監控是集成的啊，不是你們自己裝的。”炮仗說了個公司名，黃曉並不知道。
工地的監控係統是外包的，這個公司是本地公司。
“就是因為他們太貴了，後勤才自己買的。”這事黃曉倒知道，因為後勤那幫夥計弄的監控是在淘寶買的，加上運費都比本地的便宜了不少。
“哦”，炮仗拿出自己的手機搗鼓了幾下，點點頭，揮手叫來一個夥計，“你去把本地監控那個機器拿來，讓小黃幫著看吧。”
那夥計點點頭搬來個工作台，點頭示意黃曉過去一起看上麵的機器。
機器屏幕上居然是整個工地的監控，黃曉能看到碼頭旁邊的海波在夜色裏閃著粼粼波光。
“哪個畫麵有人或者有機器的話，你就點那個畫麵放大到全屏點下回車。”炮仗拿了個綠色箱子回來，上前給黃曉安排了一下，然後提著箱子跟那夥計倆人一起出了倉庫。
很簡單的事，於是黃曉坐下來，盯著屏幕看。
工地的監控要是按照總公司條例安裝的，監控的地方主要是倉庫、停車場、辦公區和工地大門。
不過加上後來甲方自己加裝的宿舍區和海邊以及麵向兩個毗鄰山頭及各個出入口的監控，黃曉幾乎可以看到整個工地的情況。
“沒有隱私啊。”黃曉一個一個看著畫麵裏的圖像，他發現他活動的地方都有監控頭，無一例外，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看到了心裏居然有點別扭。
項目經理屋裏還亮著燈，這兩天工地各施工隊都不許趕活，到時就收工，所以空下來的項目經理和師傅肯定在打麻將。
炮仗並沒有安排黃曉具體看哪個鏡頭，不過黃曉發現了鏡頭分類標簽，於是就點到自己所在的倉庫的鏡頭，然後他揉了揉眼睛。
畫麵上的日期和時間都是對的，毫秒和秒數跳得飛快但是鏡頭裏的倉庫就是空無一人。
黃曉看看倉庫那邊集裝箱後工作台和那邊的倆人，看看自己的位置——這才監控裏確實沒他們。
所以在這個監控上找不到剛剛出去的炮仗和他那個夥計黃曉就一點也不意外了。
過了三十分鍾，炮仗和那個夥計回來了，他們笑著跟黃曉揚揚手徑直走向自己的工作台，黃曉也衝他們點點頭表示一切正常。
好像沒人會告訴黃曉為什麼在監控裏看不到他們。
過了一會，炮仗那個夥計扯著個線和小鍵盤過來了，插了一個USB口以後，把機器拿過去搗鼓了幾下，又挪給黃曉。
“你用這個小鍵盤回車可以轉換畫麵。”這個夥計麵無表情地邊做操作示意邊說，“其他操作就跟機器鍵盤一樣了。”
“一旦有活動的目標，畫麵框會變紅。”正在這夥計說的時候，兩個畫麵框居然變紅了，“恩，這個時候，會有至少兩個鏡頭追蹤這個東西。”
黃曉看到下方兩個畫麵框也變紅了，而上麵的兩個畫麵的鏡頭開始放大畫麵——上麵是一隻老鼠。
“每個鏡頭兩個畫麵，一個是微光，一個是紅外。”這夥計也沒想到這個老鼠這麼給力，自己跑出來給黃曉做新裝監控的實地示範。
那隻一無所知的老鼠在草叢裏鬼鬼祟祟地走，在紅外畫麵上很顯眼，在微光畫麵裏露出眼睛時，小眼睛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