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瓔瓔不答應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是你女兒她自己摔倒的，關舒嫤什麼事啊？還能升級到掃把星上，這都什麼人啊！”
“瓔瓔，”舒嫤拉了拉她，“別跟她們爭吵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惹不起，還怕躲不起嗎？
地方那麼大，想要躲開她們還是容易的。
“舒嫤！你怎麼能隨著她們這麼亂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應該要讓她們知道，亂說話的下場是什麼！否則她們不知道收斂，下次遇到了還是會被虐的！”
她承認她和沈瓔瓔不一樣，有些時候她根本就不想爭。
像這種情況下，也不想為自己爭辯什麼。
“算了吧，走吧，那是舒玉婷和她媽媽，我們惹不起，就躲吧。”
“就是你那個特別壞的姐姐？”
舒嫤想去堵她嘴都晚了。
這個瓔瓔！
自己剛說了話不能亂說，這麼當著別人的麵說她壞話，這是哪門子事啊！
然而柳杉這次卻沒急著罵回去，而是說，“看來還是新交的朋友！小姑娘，我勸你還是離這個掃把星遠一點吧，算是阿姨給你的忠告！”
“什麼新交的朋友，老子跟舒嫤是好幾個月的朋友了，什麼掃把星的，能有什麼事？”
“那我就說給你聽好！你看看我女兒就知道了，隻不過是跟她做對了，被砍掉了小拇指，打斷了雙腿，現在變成殘廢！”
“少來了！我早知道這件事了，明明是你女兒自己耍大小姐脾氣不知道在哪兒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報複了吧！關舒嫤什麼事？”
這兩人的勢頭，看起來是不爭辯完不罷休的，舒嫤不斷地拉沈瓔瓔，讓她別跟她們吵，可沈瓔瓔偏偏不答應。
她非要給舒嫤討回個公道不可！
“好啊，她媽媽呢？到現在還瘋瘋癲癲神誌不清不楚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存在，她會被逼瘋？如果不是她的出生，我兒子會胎死腹中，我再也不能生育？她奶奶又怎麼說？是不是被她氣死的？盛忞軒呢？是不是因為她克死的？這麼大一個掃把星，害盡了身邊的人！竟然還好意思活在這世上？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會有人那麼恬不知恥？！”
“你別胡說八道！”沈瓔瓔一時反駁不了那麼多，因為很多事她也不清楚是怎麼了，“我隻知道那些都跟舒嫤沒關係！舒嫤是無辜的！你別逮著什麼事都往舒嫤腦袋上扣，沾親帶故的就算嗎？”
“瓔瓔，我走了。”
舒嫤跟沈瓔瓔打過招呼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她實在是不想聽這些。
“媽咪，別說了，”身後舒玉婷的聲音阻止了柳杉，“舒嫤，你站住。”
“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
一個給她不好印象的舒大小姐，想跟失憶的她談談？有什麼好談的嗎？
“舒嫤！別聽她的！”沈瓔瓔警惕，“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不安好心！別過去。”
而柳杉也是擔心，不想讓舒玉婷和舒嫤單獨相處。
“嗬……”舒玉婷的笑容看起來有點淒慘，“以前健全的時候，你就沒怕過我，小的時候也是特別的倔。現在我都這樣了，你卻怕了？還是說你失憶了，把膽子都給弄沒了？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舒嫤呢？”
“沒事，”舒嫤對沈瓔瓔說，“想談就談吧。”
她也想知道，這個“姐姐”，如今還想和自己說什麼。
舒玉婷的決定，柳杉現在說什麼也不忍心否決，隻好和沈瓔瓔回避了。
舒玉婷坐在輪椅上，舒嫤則站在她麵前。
兩人對視了會兒，還是舒玉婷先開口的：“這幾個月我都在這，複健，看心理醫生，精神上大概是沒什麼問題了，你不用擔心我突然發瘋殺了你。何況……我現在也得能成功站起來才行？不過也對，說不定以我對你的恨，能激發我重新站起來也說不定……”
這話是充滿了自諷的口吻的，舒嫤能聽得出來。
所以她並不認為舒玉婷是真的想殺了她。
“複健進行得怎麼樣？”舒嫤問。
畢竟以前的恩恩怨怨她也都不記得了，對眼前的舒玉婷倒不是特別討厭。
“不太好，能不能站起來並不知道。不過這幾個月在這裏修養，我覺得挺好的，很清靜，不然像以前一樣，總覺得生活太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腿斷了的緣故，好多事都不想做了……複健其實也不是很想做，有時候想想就這麼坐著算了……”
“……”舒嫤沉默著。
她總不能說，那你一輩子坐輪椅吧。
“我想通了，”舒玉婷說，“很多事都想通了。有心理醫生輔導，對人對事不再那麼執著。我忽然間明白，我跟你的差別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