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啊。
舒嫤略微無語。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失憶了。
舒玉婷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說，“之前，盛奶奶來找過我。”
說完舒玉婷著舒嫤，疑似要她的反應。
奈何舒嫤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你不想知道盛奶奶找我做什麼？說了什麼嗎？”
“舒小姐，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跟盛忞軒離婚了，盛家好像已經和我沒有關係，盛奶奶跟你說了什麼，我必須知道嗎？”
舒玉婷卻不管舒嫤說什麼，就好像她就算不想聽，她也還是要說一樣。
或許在舒玉婷心裏，不管舒嫤做什麼，她依然相信她不會就這樣算了。
“盛奶奶問我，是不是還喜歡盛忞軒。”
這麼說了之後她頓了一下，可惜依然沒有在舒嫤的臉上出什麼在意一樣的表情。
這個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啊！
而自己依然不能明白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舒嫤就算不接她的話，舒玉婷也還是繼續說著：“我實話跟她說了。其實後來我不是已經暴露了嗎？盛奶奶用盛忞軒假癱瘓來騙我們退婚的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那時候我們真的上當了，我還慶幸提早脫身。”
這件事，舒嫤的確有聽說，那是盛老夫人和她說的。
說是報應，之前用假癱瘓來騙舒家，哪知這次真的……
想來盛老夫人其實也很後悔吧，老人家信佛的，相信因果報應。
舒玉婷也說：“盛奶奶說啊，那是報應啊，佛祖來懲罰她了……舒嫤，你讓老夫人寧願用欺騙來讓我和盛忞軒分開，你明明已經得到了，現在卻又要辜負了老夫人的心意，你於心何忍？以前的舒嫤，不是善良到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嗎？現在的舒嫤是怎麼一回事？盛忞軒一瘸，你就和我一樣，不要他了嗎？那你和我的區別又在哪裏？”
舒嫤不會用是盛忞軒提出離婚這樣的理由來保護自己。
因為她知道，那晚她並沒有去爭取過。
因為很多原因，她任由盛忞軒胡鬧，自己也乖乖地簽了字。
“我跟盛奶奶說，那不是報應，隻是巧合，佛祖慈悲為懷，又怎麼會去懲罰世人？奶奶不信。後來她又問我還喜不喜歡盛忞軒，我告訴她，不喜歡。”
“……”
怎麼大家跟她說的，是一個不敢怎樣都要得到盛忞軒的舒玉婷？
她怎麼脫胎換骨了？
“其實盛奶奶也知道啊，之前不就已經知道我喜歡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盛忞軒嗎？擁有一切地位的，如果他癱了，我就不喜歡他了。所以實際上我並不喜歡他而已，後來我認清了啊。所以奶奶這麼問我，我也就那麼答，是真的不喜歡，喜歡的一直是一個飄渺的幻影，而如今幻影消失了，我當然不喜歡他了。”
“你跟我所想的不一樣。”
舒嫤終於說話。
“當然不一樣了，沒人能在失去那麼多，很有可能變得終身殘疾的情況下，還像以前一樣吧？或許我該慶幸這一次的發生，至少不再讓自己難過了。現在的情況，是不管盛忞軒能不能站起來，我都不喜歡他，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舒玉婷說了這句話之後，忽然自顧自地笑了一會兒。
“是啊，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如果換了是以前的我，又怎麼會在這跟你說這些說教的話？一直以來都是你舒嫤在說教啊……這不是你的技能嗎？什麼時候被我偷來了？”
舒玉婷到底什麼意思？
“舒嫤，我隻是很不慣你這個樣子而已！因為盛忞軒瘸了，你就不要他了，這是我都不過去的事。舒嫤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否則，我輸了的意義又是什麼？你就是用這個答案來回答我的？”
“……”
舒嫤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還能說什麼。
“我可以輸的，”舒玉婷說，“後來我發現我能輸得起，而現在的我，還有什麼是不能輸的？但我不能認同我要輸給一個會拋棄盛忞軒的人。”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在盛奶奶之後，我在這裏再次遇見了盛忞軒，是幾天前的事了。你猜他跟我說什麼？”
“他……也問你還喜不喜歡他？”
這是舒嫤的猜測。
之前盛忞軒就一直很在意這次的受傷。
“沒有。”
舒玉婷頓了頓答道：“他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