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淩月瑤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封鎖在一個黑暗的空間,周圍有冷冷的風,和冷冷的水。
她想用法力點燃火焰照明,卻發現根本施展不出來法術來。
淩月瑤壓抑住內心的緊張,沿著一個方向直走,算著時間,大概有幾個時辰的路程,白嫩的腳都已經磨出水泡,仍然沒有走出這片黑暗。
“師兄!”
“雲澈!”
“墨風!”
“婉娘!”
淩月瑤的膽子沒有很小,但在這莫名的夢境裏,她開始心亂如麻。她不斷地呼喚著熟人的名字,那些讓她曾依賴的或者關係好的,都沒有回應。
在這個夢境裏,包括恐懼,一切都那麼真實,真實的讓她絲毫沒發現這其實是一場夢。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周圍的黑暗漸漸變得明亮了。汩汩的水流湧進來,很快便淹沒了淩月瑤。
避水珠?
淩月瑤想起來鮫人族長送她的避水珠,她掏出來含在嘴裏。可是並沒有什麼用,冰冷的水依舊流進她的口鼻中,慢慢將她窒息。
不行,她不能死!
雲澈的魔性還沒有被壓製,隨時可能爆發,蕭若寒師兄還沒有親口承認對她的情意,她還沒有親眼看見葉靈的孩子出生,她還沒有親手給師父報仇,她不能就這麼死,不甘心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她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裏,沒了法力護身,沒了避水珠的保護,沒了師兄出來救他,她隻能拚命掙紮,到無力掙紮。
放鬆了身體,淩月瑤任由自己下沉,冷水嗆進自己的口鼻中去,她不斷咳嗽,直到無力咳嗽。
絕望地閉上眼睛,淩月瑤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可在黑暗中,在她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通體血紅的怪物,那雙漆黑的眼睛顫悠悠地望著她,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淩月瑤大吼了一聲。
這一聲吼的震天響,震的淩月瑤耳朵出現了嗡嗡的耳鳴,滲出了血水。
劇烈的疼痛蔓延至淩月瑤的全身,淩月瑤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飄在一片河流之上,仿佛不沉的羽毛,在水麵飄飄蕩蕩。
淩月瑤試了試法力,發現可以使用,她飛身跳到岸邊,看清了周圍的狀況。
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偶爾幾簇鮮花吊墜,藍天湛藍清澈,萬裏無雲。
河水的顏色是罕見的乳白,像偏遠地區部落裏所歌的奶酒般的,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淩月瑤閉上眼睛,從腦海裏搜索是否認識這樣一處美景,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
“月瑤,月瑤師妹?”
淩月瑤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蕭若寒,而窗外的天微微亮,還有幾顆殘星掛在微弱的黑暗中,她竟是剛睡下不久?
原來隻是一場夢!
“師兄,你怎麼在這裏?”淩月瑤問。
蕭若寒坐在淩月瑤床邊,伸手貼在了她的額頭,微微一皺眉,“你發燒了,說些胡話。”
淩月瑤一愣,問道:“我說什麼胡話了?”
“剛剛你內心裏在喊我,聲嘶力竭。我來了之後你就說些胡話,說你不甘心。月瑤師妹,你怎麼了,你不甘心什麼?”蕭若寒說。
“沒什麼,我隻是做噩夢了,我沒事的師兄,你快回去吧,如果被別人看到你在這裏,別人會說閑話的。”淩月瑤說。
“好吧。”蕭若寒轉身,慢慢走到門邊。
淩月瑤突然喊住他,“師兄,你等一下。”
“什麼事?”蕭若寒重新走回來。
“師兄你知道有什麼河水是乳白色的嗎?”
“北域之北,忘憂川。”蕭若寒想了想,說道。
蕭若寒走了以後,淩月瑤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她在夢裏見到了美麗怪,難道是美麗怪給出的女媧石的線索?
忘憂川。
淩月瑤決定,一定要去那裏探個究竟!
早上雲澈坐了可口的飯菜叫淩月瑤起床,淩月瑤匆匆吃了幾口,支開雲澈,偷偷叫了墨風跟她一起下山。
誰知剛到了山腳下,就遇見了雲澈。
雲澈一臉憤恨和埋怨,委屈地說道:“月瑤師父,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不跟你一起出去尋找女媧石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偏要這麼偷偷摸摸地帶墨風出去,都不讓我送送你?”
“這……”說實話,雲澈的性子淩月瑤知道,她就是怕告訴他之後,他會忍不住偷偷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