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在一邊沒出聲,任由著董竹雲胡來。
誰知,剛剛一出寢殿的房門,董竹雲的臉不用裝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喬羽書的手搭在菱角的肩膀上,兩個人不時的耳語,捂嘴掩笑,在董竹雲眼裏是莫大的諷刺。
董竹雲輕咳了一聲,想要引起喬羽書的注意力,卻不成想,喬羽書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和身邊的菱角玩耍。
董竹雲哪兒是那麼容易饒人的性格,三兩步便走到喬羽書的身邊,拉著喬羽書的衣袖,撒嬌道:
“爺,您大清早來了這平閣,也不看我一眼,您陪我吃個飯吧,我還沒吃飯呢,我餓著了倒是沒事兒,倒是這肚裏的孩子。”
“不用了,要吃你自己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說著,喬羽書輕輕的摸了摸菱角的頭發,在菱角耳邊不知嘟囔了句什麼,逗得菱角哈哈大笑。
董竹雲哪兒受得了這種場麵,對著還在笑的菱角厲聲喝道:
“菱角,反了你了是嗎,沒看見我來了嗎,你還不趕緊起來,一點規矩都沒有,我平常就是這麼教你下人對待主子的是嗎!”
菱角被猛地一說,嚇得夠嗆,有意的往喬羽書的懷裏蹭了蹭,這一下倒是平添了幾絲威脅和曖昧,成功的勾起了董竹雲的怒火和喬羽書的厭煩。
喬羽書喝了兩口茶水,身子往邊上靠了靠,說道:
“三夫人說得有道理,身為下人,在主子麵前這樣做可不好,你趕緊下去吧,平閣有什麼事情要做的,趕緊做了。”
菱角不情願的嘟起了小嘴兒,一臉無辜的在喬羽書麵前晃了晃,喬羽書也全當看不見才不了了之。
菱角前腳剛走,後腳董竹雲就開始耍鬧,對著喬羽書一陣哭訴,道:“爺,您許久不來平閣,剛一來就開始耍弄我府上的丫鬟,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我還懷有身孕啊!”
喬羽書輕歎一口氣,沒有說話,起身便朝著門外走去,任由身後的董竹雲又是哭又是鬧又是砸,也全然不去理睬。
“福海,準備一些賞賜給剛剛那個叫菱角的小丫頭,把風散出去。”
福海點點頭,轉身便命內務府去做這件事情,一時之間,喬羽書在平閣看上一個陪房丫頭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好事的人猜測喬羽書已經對平芷君厭惡,所以才會去另尋新歡,不少人等著去看平芷君的笑話。
暖閣那邊,阿英一臉氣鼓鼓的回了暖閣,剛一進屋,火氣衝天的架勢就吸引住了王婆。
“怎麼了又,你又闖什麼禍了?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又給平姨娘添亂了?”王婆一臉摸不著頭腦隻能由著阿英的性子亂猜。
“才不是呢,娘,你知不知道,現在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傳,說王爺另覓新歡,不要咱們平姨娘了,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還有人指指點點的,等著看咱們的笑話!”
王婆婆一聽,趕緊將英子的嘴捂了起來,對著裏屋恰巧抬頭往外看的平芷君,笑笑說道:
“平姨娘,你別聽孩子瞎說,小小年紀懂什麼呀,英子,我讓你倒水你倒水了嗎?”
“沒事兒,這後房那麼大,丫頭那麼多,有新人太正常了,我過氣,那也隻是時間問題。”
平芷君抄著手邊的經書,無所謂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傳入了剛剛進屋的喬羽書的耳朵裏。
喬羽書無奈的笑笑,對著裏屋喊道:“那,我的平姨娘,你是想過氣還是不想過氣?你怎麼就那麼能保證,爺不會寵你一輩子呢。”
平芷君看著眼前男子臉上滿滿的笑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回複道:
“還記得上次就是在這兒,我說爺花心,爺倒是狠狠的罰了我一頓,今個兒,如果我再說實話,會不會這暖閣又成為冷閣?”
關於感情的事情,平芷君看的極開,不是那種因為想要受寵就會一味逢迎的人,這一點也是讓喬羽書對她刮目相看。
“這一次不會了,你說實話吧,我保證不管你說什麼,爺都不會罰你,而且說得好還有賞。”
平芷君搖搖頭,說道:“爺嘴裏的寵著喜歡,無非就是想要什麼就給什麼,金飾銦翡,錦衣綢緞,可是這些又不能陪著過一輩子,爺的喜歡,就好像喜歡小花小草一樣,所以,那種喜歡無非就是有趣兒,等哪天厭了倦了,就一把肥料燒死了,連根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