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周青哥穿好礦工服戴上礦工帽,我拍拍胸口道:“注意安全,我會給你拖延時間。”
“說的那麼鄭重,就下井看一看情況。現在時間也就八點整,那些領導還得半個小時再來,你留點心就可以了。”周青哥邊拽拽手套邊走向罐籠,進入其中拉下籠簾子向我比出大拇指:“不要給你胡軍大哥和孫大同大哥說這件事。你知道怎麼應付。”
朝他揮揮手,我注視著罐籠抖動一下,緩緩向下滑落。當整個身軀在眼前消失時,我沒來由地一陣心悸,並不是擔心周青哥出事,可就是說不準,總預感會出些岔子。
“趙領導,你不能過去。趙領導!”
王礦長急切的聲音撞在洞穴四壁傳進來,我暗嘬一聲,抓起鐵鍬衝出去,但我沒想到對方速度居然這麼快,沒跑幾步便撞上那西服穿得得體的政府領導。他神色凝重,眉宇間流露出不快,看來是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不容小覷。
“這裏暫時不能過去,還請您稍等。”
“小夥子,我是政府的人,這裏又發生了命案,上頭已經給我發話,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你不給我讓開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你耽擱的起嗎?快點給我讓開!”
“不,我知道您心切,但這件事並不是您想的那麼簡單。那五具屍體您想必也看到過,死亡的方式很奇怪,DNA比對完全符合家屬,可屍體的年份卻有三千年左右,這是科學能解釋的嗎?”
見趙領導眉宇稍有些疑惑,我繼續說道:“這件事您可以問專家。也可以問你身後的王礦長。他當時就在現場,檢測結果他也看在眼裏你。”
“這件事是真的嗎?”趙領導轉身看向王礦長,我不知道他表情如何,但看王礦長臉色應該猜的出來並不好。
“領導,這件事的確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解決的。就如我看到的,那幹屍完全不像死了三四天,皮包骨頭不說還泛幹白色。就像幾百年幾千年的模樣。這點我可以保證。”
趙領導回過頭指著我說:“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但你得給我說明情況。”
我放下鏟子,直起身說道:“這個礦山底部有一群古物,之前的五個人礦工八九不離十就是被它們襲擊喪命,我們在救出屍體時再次驚動它們。所以現在下麵是很危險的,不能讓你們和專家近距離觀察。”
“你不用掩飾那八位專家,我猜的到知道他們去了哪。昨天我就注意到王院長蠢蠢欲試,今天沒有看到他和其餘的幾位專家,我就想到他們已經下去了。所以現在他們的情況如何?”
此言一出,我一時間難以回答。那些古屍蜢個頭極大,行動速度極快不說,沒有接觸過它們的人是無法看得見的,而且那些專家一個個不是體型瘦弱就是胖重,能活下來的幾率很渺茫。
迅速思考完,我搖搖腦袋:“這件事我說不準,礦洞下麵錯綜複雜,就算有王礦長積極的配合我們工作,但我們依舊無法通過地圖來了解實時……”
話音未落,背後忽然一聲巨響,放置罐籠的支架發出聲巨大的悲鳴,在燈光下轟然倒塌,同時罐籠繩子瘋狂下遛。
“哥!”大吼一聲,我扔下鏟子大步衝過去,就在要抓住那粗壯的繩子時,忽如其來的一腳把我踹出去。難受地咳嗽幾聲,我強撐起身子,看到孫大同一臉憤怒地盯著我。
“你瘋了嗎!”
“大哥還在裏麵!”
“你說什麼!”
我們同時看向那狹隘的口子,最後一點繩子像蛇的尾巴翹起來直接沒入其中。我愣住了,耳邊提前響起罐籠墜入三千米地下的巨響,也開始閃過周青哥死亡的慘狀。
“轟!”
地底傳來的一聲巨響將我拉回神,這時我才意識到冷汗已經浸濕後背的衣服。看了眼呆滯的孫大同,我急忙爬過去看著漆黑的大洞,腦子亂成漿糊,明明十分鍾前還生龍活虎的人,現在就陰陽兩隔?瘋狂搖搖腦袋,我拱手朝裏麵哭喊:“周青哥,聽到回我句話啊!”
“在這,怎麼了?”
聽到聲音我猛地站起來看向礦工崗哨,熟悉的人從裏麵走出來一臉淡定地盯著我。意識到自己落淚,我急忙抹把臉跑過去詢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我還以為你還沒有出來。”
周青輕鬆的拍掉手裏的灰渣說道:“我剛下去一千米就發現周圍的土層有些問題,就急忙讓那小兄弟幫我吊上去。沒想到前腳剛把礦工服脫了和小兄弟道謝,後腳這罐籠的框架就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