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興德九年,南楚張弛興兵北上,占江州,在江州柳山湖組建水軍,訓練水軍戰法。朝廷以張昌盛為漢陽節度使,總領九衛兩關十餘萬兵馬南下增援嶽陽,很快在大坪山重創南楚軍,收複江州。
“大坪山一戰,我們雖失利,折了數千人馬,可是我大軍尚在,主公為何主動撤出江州呢?”通城縣南楚軍大營,陳琳對南楚王張弛道。
“張昌盛在大坪山伏擊,使我們折了那麼多人馬,我已定計,以其人之道還於其身!”南楚王道。
“主公英明,此計若成,我們便可一舉收複嶽州、江州,便是整個荊州也將唾手可得!”陳琳道。
“哈哈!”
卻說張昌盛以南楚軍敗退通城,準備乘勝追擊。
“將軍,大坪山一戰我軍雖殲滅南楚軍萬餘人,然彼主力未損,不可貿然追擊啊!”趙瑞勸道,“況且張弛在柳山湖屯有2萬兵馬,若我大軍南下,彼趁機偷襲江州,我們將陷入腹背受敵啊!”
“趙將軍提醒的對,柳山湖的南楚軍是個隱患。”張昌盛道,“趙將軍,給你2萬軍,留守江州,防備柳山湖楚軍偷襲。我率5萬軍及大坪山1萬軍,攻取通城。”張昌盛不聽趙瑞勸諫,執意出兵進攻通城。
大軍行至肖嶺,左右對張昌盛道:“將軍,此處兩側山嶺,叢林茂密,若南楚軍於叢林中置伏兵,我軍危矣!”話音剛落,兩邊林中萬箭射出,一時間,官軍士卒中箭倒地者不計其數。
“將軍快撤!”左右一麵揮劍躲閃箭矢,一麵護著張昌盛。
“不能撤!”張昌盛砍斷飛來的箭,喊道,“此時撤退,南楚軍必會一路追擊,江州難保。隻要我們衝過這個山穀,便可直取通城!”
張昌盛指揮著大軍試圖衝過箭林矢雨,這時官軍的身後突然殺來一陣南楚軍,兩邊山上的南楚軍伏兵也停止射箭,向官軍殺來。
原來張弛早已派了一部人馬越過鴉山,待官軍進入肖嶺伏擊圈,便衝殺過來,切斷官軍撤回江州的退路。
麵對三麵圍攻的南楚軍,張昌盛揮劍殺向南楚軍兵士,同時大喊道:“將士們,殺向通城,直取南楚軍老巢,與嶽州衛回合!”
然而,張弛在打石嶺布置了另一路兵,這時正好迎麵殺來,張昌盛陷入了絕境。
就在張昌盛遭遇南楚軍之時,此時洞庭湖畔的嶽州城似乎一片祥和。
“將軍,東門外十裏發現南楚軍!”嶽州衛指揮使徐謙正巡視城防,哨騎來報。
徐謙正要前去東門探查,這是另一個哨騎來報:“稟將軍,約有數萬南楚軍已到南門下,似有攻城跡象!”
“不好!張弛撤離江州並非是因大坪山兵敗,他是要奪取嶽州!”跟隨唐王征戰多年的徐謙,一下明白了南楚軍的意圖。
“馬上派人出城,前去江州請張將軍援救!”徐謙拔出佩刀,要趕往南門,同時對左右副將說道。“還有,馬上調北門守軍增援南門和東門!”
徐謙趕到南門時,南楚軍已開始攻城,雲梯上的南楚軍士卒正要城牆上攀爬。徐謙一刀看中一個南楚軍士卒的麵部,那士卒“啊”的一聲,向後墜下城牆。、
突然,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響起,隨後,城下的南楚軍鼓聲號角大作,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驟然之間,南楚軍兵士排山倒海般地向嶽州城衝來,大喊著“殺”向前衝去。
南楚軍兵士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喊聲。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消褪了心中許多莫名的恐懼。隨著徐謙將軍一聲令下,瞬間空中箭矢狂飛,拖著長聲的箭雨如蝗蟲過境般紛紛劃破晴空,隻見城下南楚軍兵士不斷中箭倒地。
南楚軍兵士似乎並不畏懼,揮舞著刀劍,低沉的嚎叫,前仆後繼,跨過護城河,攀爬雲梯,登上城樓,與官軍兵士廝殺在一起……
戰鬥從巳時直打到酉時,嶽州城的將士們在徐將軍的親臨指揮下,終於打退了南楚軍的第九次攻城。徐謙將軍的左臂上插著一隻箭,右手以刀撐著地,麵目猙獰,滿身都是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軍士卒的血。
徐謙將軍用衣袖抹抹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著遠方,血紅的晚霞正在漸漸消退,城下累累屍體和丟棄的刀劍輜重。城牆上也遍地是兩軍死傷兵士的屍體,有些甚至保留著戰鬥姿勢。
“沙場殘陽紅似血,白骨千裏露荒原!”麵對眼前的景象,徐謙將軍長歎一聲。
“報!不好了!南楚軍攻進西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