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的衣服還沒換呢!”
韓老板還記得他準備的是一件粉紅色的表演服,可不是顧溪越身上這一身素白,難怪他剛才覺得不對勁呢!
“那衣服不知道放哪兒去了。”顧溪越解釋說!
韓老板有些遲疑的看著顧溪越,今日是皇上大婚,要是這一身素白上台,怕是不合適!
正在韓老板發愁之際,那安排節目的太監公公已經著急的過來催了,見沒時間了,韓老板雖然無奈,但也沒辦法了,時間到了,可不能拖長!
也就任由著顧溪越一身素白上台,雖說是一身素白,不過在她身上穿著倒是別有一番氣質!
湘技閣的舞曲向來是豐樂國出名的,在坐百官使者早就顧首以盼。
顧溪越一身素白紗裙,在一眾舞者的簇擁下緩緩而來,一身素白紗裙,在這喜慶紅豔的大殿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就在顧溪越出現那一刻,大殿之中的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今日可是皇上大婚,穿著如此樸素更是一身素白,在他們眼裏,這就是對皇帝的不敬。
就連大殿之上的慕淩豐也是眉色微蹙,想必已經是心中有所不滿了。
不過,顧溪越絲毫沒有在意這些眼色,依舊步履穩健的隨著一眾舞者站好,朝高殿之上的慕淩豐行禮。在得到示意後,這次做到琴凳上,準備開始表演。
在場眾人已經是為顧溪越捏了把汗,蕭尋坐在貴賓席上,也是一顆心揪著,一身稿白素衣,在這喜慶的婚宴中代表的是什麼,他心裏亦是清楚。
如今慕淩豐臉上已經是微露難堪之色,若不是顧及今日是大宴,怕是早就發作,若顧溪越待會兒表演出眾,說不定還能保的一命,若是不能讓慕淩豐滿意,那她這一身素白就是導火索,必然點燃慕淩豐的不滿無疑了。
蕭尋微微歎了口氣,雖然她已經答應暫時不對慕淩豐動手,但今日這一身素白更是她下定決心的明示。
看來她還是決心要殺慕淩豐報仇了!
隻是,她若執意要殺慕淩豐,那她麵對的就是整個豐樂國,蕭尋不禁擔心的朝那台上瘦小的人兒望去。
就在總目睽睽之下,顧溪越依舊從容不迫,絲毫沒覺得自己今日的穿著有何不妥 ,隻見她雙手十指如玉,纖細無比,指尖微勾,雙手輕撫 ,音絲蕩漾,宛若白雲四散,藍天驕陽。
琴音回絕,綿延幽長。
而一眾舞者更是在顧溪越琴音飄揚婉轉之時隨音而動,身姿縹緲,纖柳如風,更是看得眾人如癡如醉,欣賞讚歎。
隨著顧溪越十指撥動,弦音飛轉,舞者更是如一隻隻蝴蝶般翩翩起舞,悠然自勝。
蕭尋更是沒想到顧溪越居然有如此卓絕的琴技,看來他這個貼身丫頭還是值點錢的!
而坐在高殿上的慕淩豐就沒台下的蕭尋那般淡定自若了,看著台上那身素白長衣的撫琴女子,臉上除了點點憂愁之外,早就沒有了剛才的不滿,現在更多的是憂愁,但又夾雜著些驚喜在其中,難以說明。
他已經許久沒聽過這麼入耳的琴音了,自從她走後,他便再也無法入耳任何琴音,而今日這個白衣女子,倒是打開了這兩年來他唯一的熟悉。
一曲畢,舞盡,眾人再次回到台中央向慕淩豐行禮正欲退下。
“琴音婉轉繞梁,悠揚若夢,你叫什麼?”
慕淩豐眸子掃視在顧溪越身上,方才他倒是沒怎麼留意這女子,不過這一曲下來,再這樣看她,心裏莫名有些熟悉之感湧上心頭,隻是那張嬌媚中卻又透著些清冷的臉,卻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可陌生之中,總有那麼一絲熟悉之感。
更重要的是,除了這張臉,她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民女乃湘技閣白素。”顧溪越調整了些聲線,將聲音盡量克製,不讓自己露出原本的聲音。
“白素。”慕淩豐喃喃的說,倒是有些理解的問,“你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顧溪越心裏嗤笑,臉色卻異常恭和平靜,“是。”
這倒是沒錯,她向來喜歡穿白色 ,自從入了東寧國之後,她就很少穿白色了,隻不過今日穿白色卻並不是喜歡,而是必須。
因為這身白衣是為她將軍府七十餘口人穿的,在他大婚之日穿,更能讓她記得仇有多深,他的罪有多惡。
慕淩豐如此問來,眾人也就照著慕淩豐的思路想下去,素白,素淨而潔白,也難怪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色。
“你撫琴不錯 。”慕淩豐看著她,似乎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般,“賞黃金百兩。”
原本都以為顧溪越這次是要被罰,沒想到倒是被賞了,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