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都考慮周全了,我還有什麼問題,你們要什麼時候帶人走?”軒轅維半是欣喜半是憂慮的詢問,欣喜是因為兒子心思縝密,未來不可限量,憂慮的同樣是兒子的算無遺漏,兒子的未來究竟是怎樣,難道要打破先祖的遺訓?
“不急,父親可以待小靄滿月再走,您好容易在家長住一段時間,就多陪陪姨娘吧!”軒轅嵐體貼的說,這個小藹,便是韓飛燕新生下的女兒,同時也是軒轅嵐的妹妹。
“好,我回去就辦。”軒轅維終於痛快的答應兒子的請求。
一切都似乎走上了正軌:雷富在開始認字後自己覺得名字太低俗,不像方聞達、寧藍雲的名字大方,連郭月寒也不如,更別說任誌堅。
本有心請龍天行賜個名字,又麵子薄,張不開嘴,隻好求到相對熟悉的軒轅嵐頭上。
某人敲詐壯如小牛的家夥一天的勞動,約定替某人砍一天柴後,給雷富一個“驚天“的名字,“雷驚天,驚天雷”雷富反複咀嚼數次,高興的宣布自己以後改名叫雷驚天。
龍天行可不管這個學生叫雷富還是雷驚天,看他強壯的身子以及不笨的腦子,回身叫軒轅嵐傳授軒轅家家傳的紫雲真氣給雷驚天。
軒轅嵐咧好大的嘴,指指龍天行,又指指自己。
龍天行也不管大徒弟的抗議,淡淡一句:“我們龍家的龍嘯訣不讓外傳。”
這樣,雷驚天又落到軒轅嵐這個大師兄手中學習武學。
其他時間,龍天行好似漫不經心的傳授雷驚天兵法的基礎和各地民風民俗。
雷驚天自知機會難得,倒也沒有什麼怨言。
任誌堅時間有限,隻好先傳授武功。
不過,這回輪到方聞達出血。龍天行僅僅一句:“反正這些方家的武學你留著也沒有用!”
就將方聞達所有的反駁堵回去。
好在方家武學淵博,方聞達手邊也不缺內外功的卷冊,僅僅叮囑任誌堅不要隨意使出後,就將方家嫡係子弟才可以學習的羅漢經甩出手。
原來,方聞達因為五歲那年一次意外的重病,由練武奇才,突然變為終生不能練武的廢物。
在武學修為決定家族排名的世家門閥之中,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人去理睬,從眾星捧月般的公子,一下子變成連仆人都不見得有多大尊敬的廢物少爺,其中的心路過程,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九歲少年便能領會的。
在有如自我放逐般的來到清水後,他的心情才稍稍好轉起來。
至於那些方家的家傳武學,他卻隻能苦笑著放棄。
郭月寒自然是跟著軒轅嵐學習紫雲真氣,而龍天行隻是讓她學著分析事物,郭月寒大為抱怨,軒轅嵐看出門道,好聲安慰幾次以後,一向好靜不好動的郭月寒倒也學得津津有味。
軒轅維回去十天後,縣城來了兩個縣府衙役,要軒轅嵐、方聞達一起去距離溪山村五裏外的礦場領人,並且帶來任誌堅一家入藉公文,與村中裏長交割這家人入住溪山村的事項,再由寧藍雲出錢,在村外公產邊緣買了二十畝薄田,算是任家的耕地。軒轅嵐與方聞達並沒有進礦場內部,甚至連圍在外圈的寨牆也沒有讓他們進去,同來的兩個衙役也是如此,氣得這些平時在縣城內橫行無忌的家夥直咬牙,但是畏於趙德倫與縣令來宦臣的關係,也不敢說什麼。
不多久,任誌堅和父親任二狗、母親大妮從山寨似的礦場走出來,任誌堅還好,總算這些天與軒轅嵐他們同吃兩頓飯,身體還能看出些肉。
他的父母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根本就是兩具移動的骷髏,腿腳還不是很正常,是被他們的兒子任誌堅一邊一個扶著出來的。
即使這樣,在寨門一開一合之間,軒轅嵐還是能看見寨子中其他官奴羨慕的眼光。
據後來軒轅維說,一開始來宦臣根本不願意放人,他也僅僅是表示要求放人的是方聞達而已,與自己毫無關係,對這件事也一點不在意。
還是趙德倫心思伶俐,想通關節,不知怎樣勸來宦臣鬆口放人,卻要軒轅維一人出錢贖人,而且一要價就是十五枚金幣,軒轅維多個心思,立刻還價,好歹降到十枚,才交錢贖人。
當金幣交到來宦臣手中時,來宦臣還關心的問他手裏存有那麼多金幣是不是要在縣城養個外室。
軒轅維趕忙推說是為兒子攢錢,來宦臣點頭表示理解。
玄武曆一二三六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破五人正常的學習生活。
雷驚天的父親雷阿貴去縣城買鹽,誰知鹽價漲了五成。這“通來記”是縣城唯一一家鹽鋪,老板就是縣令來宦臣,濫漲鹽價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
雷阿貴的錢本來就不多,放在未漲價前勉強可以買二斤用上三、五個月,現在價錢變化這樣大,家裏拮據的日子可怎麼過,心中不服,與“通來記”的夥計口角起來。
通來記在這清水縣哪會怕一個鄉下百姓,自然是惡語相對,又心裏不平衡,出來四、五個夥計,將雷阿貴撲到地上,拳頭、棒子沒命似的一通打,直覺得出了氣,才發現雷阿貴已隻有進氣,沒有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