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另外一人聲調略帶些尖細的說:“許是我們搜查得不夠仔細,仙長臨去之時不是交代嗎?要我們仔細搜查道邊的草地,說不定那兩個賊子會留下些痕跡。”
“哼,追了五、六天,也不知道這一撥是不是正主,到處亂找,弟兄們早就乏了。
“那粗豪的聲音抱怨。
“還好,八爺隻是要那個白虎大陸的金發小子,而聖教的仙長們要的是那個買下金發小子的闊少爺,兩個人我們雙方正好一方一個,沒有什麼衝突。”略微尖細些的聲音帶了一絲欣慰似的說道。
“聖教為什麼要那個闊少爺?還說死活不論。”粗豪的聲音顯然沒有什麼興致去下馬搜索什麼蛛絲馬跡,倒是對尖細嗓音的話產生了興趣。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嗬嗬,這個可是聖教的秘密,一般人不會知道的,若不是我叔叔也在聖教內,我也不曉得呢。”尖細嗓音帶著炫耀的語氣說。
“哦?是令叔透漏的消息,那一定沒差了,好兄弟,跟哥哥說說,也要哥哥長些見識。”粗豪聲音有些急迫的追問著。
“不好辦啊……”尖細嗓音帶著猶豫的口氣說:“這些可是聖教的私隱,是不能隨意向外人透露的。”口氣中,此人已經將那粗豪嗓音的主人劃在了“外人”的範圍內,頗有些自誇的繼續:“當初讓我叔父開口,小弟也是在太白居擺下了一桌山味的。”
“哦……”粗豪聲音顯是不笨,立刻明了那人話中的涵義,“劉兄弟,哥哥我是小氣的人嗎?太白居,山味席,回到京師哥哥就請你去品嚐,如何?”
那姓劉的人似乎很滿意,“哥哥,小弟可就說了,事情是這樣的……”說著話,此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林中的軒轅嵐、伊沙二人根本無法聽到。
“什麼?聖教的玄妙仙長竟然被人殺了!”突然,那粗豪聲音大聲叫出來。
姓劉的人有些尖細的聲音急忙製止:“哥哥,不是說了不要大聲呼喊,我知道你不相信,可這是事實,說起來,聖教也不相信呢。”忽然,此人轉口道:“你們幹什麼?繼續向後麵道上追追,說不定能發現兩個賊人的蹤跡。”
此人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領,那些騎士本已經開始圍聚起來,聽到這話也隻好分開,打起馬鞭,吆喝著向來的方向追尋了下去。
似乎是看到手下們已經離開,那粗豪的聲音才略略壓低聲調道:“可是,兄弟,聖教又是如何知道玄妙仙長為那個闊少爺所殺呢?難道就不可能是八爺要的那個金發小子下的手?反正聖教到了那樹林的時候,人都死透了。”
劉姓打手又換上有些自得的語氣說:“這個哥哥就不知道了,其實呢,聖教有一套秘術,專門供聖教護法以上的仙長們修煉。據我叔父說,這套秘術修行以後,即使仙長們被人殺死,也可以在死後七日內保證魂魄不散。
隻要聖教在七日以內得到了死去仙長的屍身,就可以用秘術祭出故去仙長的魂魄,像生前對話那樣交談。”
“我的媽呀!”粗豪聲音好像有些害怕的樣子,“難怪說聖教如此繁盛,這樣的法術,不是仙人又是什麼呢?”說著,大路中間餘下的兩個騎士中,有一人在馬背上扭動著身子四下觀望,好像周遭的夜色、樹林之中會藏著什麼似的。
“得了,哥哥,我們還是繼續追吧,說不定過一陣仙長他們就會返回來了。”另外一個騎士拉住那個扭動身子的人。
兩人又四下看看,才打馬如飛的離開。
等到二人馬蹄聲消失,軒轅嵐才驅使鬆風自樹林深處慢慢走出。望著兩個多話的騎士消失的方向看了一陣,他一轉馬頭,拐上了官道對麵一條並不明顯的野徑。
借著不是很明亮的月色在山中小道上趕路,雖不知應該去那裏,但二人的心中有一個想法是同樣的:離開那些追捕者遠遠的。
“主人……”忽然,坐在軒轅嵐身前的伊沙開口。
“不要叫我主人,還是稱呼我公子好了。”坐在伊沙身後的人糾正,“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書僮,而我則是一個出外遊曆的書生……”軒轅嵐頓住不再說下去。
他剛意識到一個問題,二人之中,隻有他能說一口流利的炎黃語官話,伊沙雖然能吃力的說出幾個詞彙,但是隻要一開口,就會讓人分辨出其身分。如此一來,他向白虎少年交代自己對外宣揚的身分又有什麼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