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就在將查理曼綁作肉票時,軒轅嵐心中直打鼓,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將一國的國王和王子抓住,要是沒有人想報複才怪。
蘭西最著名的幾個王國騎士,雖然被他在青龍大陸敲掉一半多,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知道盛產騎士的蘭西王國還有多少備用的王國騎士?
再者,就算是沒有補充,十二個王國騎士中,還有五個活得好好的,若是這些人出手搶攻,軒轅嵐自信可以接下三個人,那麼……餘下的兩個誰去對付?身後的幾個傭兵沒有一個人可以擋住王國騎士的攻擊,就是三個傭兵捆在一起都擋不住的,彼此的實力相差太大了。
尤其是……想到這裏,走在前麵的軒轅嵐不禁一顫,尤其是躲在暗處的女弓手,那有如毒蛇般自陰影中射出的利箭!驚心之下,他的眼角微微掃視左右。
無奈的是,要是他能在數千人中找到一個並不起眼的女人,一個可能打扮過沒有絲毫氣息特征的女人,那麼他也可以扔了手中的兵器,在自己頭頂安上一個光圈。那是神的能力,絕對不是人力可以勝任的。
“給我將短劍固定在兩位尊貴客人的後心上,若是誰敢阻擋我們拜訪陛下的王宮,你們也不需要客氣,直接給我捅了他們。”軒轅嵐大聲吩咐著,這聲音不像在對身後的部屬下令,更像是在說給全場數千人聽:“反正到時我們不過是個死而已,能拉著白虎大陸最大的王國國王和王子下地獄,路上也能熱鬧些,不至於太孤單啊。”
所有蘭西的官員、貴族、侍衛、軍卒們都不禁動容,麵對一個理智的人還好商量,可是軒轅嵐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架勢,讓他們連派人過來談判都無從下手。出手將人質搶出來?想都不要想。
軒轅嵐的話似乎也將那些隱身暗處的對手震懾住,直到他們走出聖母大教堂,都沒有一個人出手企圖搶人。看到教堂外湛藍的天空,他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
大教堂外,帕瑞斯城內火光衝天,原本是一場慶典的樂園,卻變成了人間地獄,人們為逃避燎人的火焰,為躲避因大火而倒塌的房屋,相互衝撞著、推擠著。
由於士兵們和騎士們,都趕到了出現人質危機的聖母大教堂外,城內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維持秩序,更加劇了局勢的混亂和人員的損失,就在彈指之間,末日審判像是來到了帕瑞斯頭上。
“這些都是你的傑作?”看到精心營造多年,準備作為帝國首都來向整個白虎大陸展示自己強勢的城市,變得彷佛地獄一般,查理曼幾乎要將下唇咬掉,他死死的盯著軒轅嵐,厲聲質問著。
“我曾經發誓,蘭西必須為熱那亞城外無辜慘死的玫瑰傭兵,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這些……隻是提前支付的利息罷了。”軒轅嵐似乎沒有看到查理曼殺人的目光,探手一拍路易的後腦:“給我快點走,別耽誤了我的約會。”
“你……”看著高貴的兒子受辱,明知道軒轅嵐那一掌是打給自己看的,查理曼仍然異常憤怒,氣到說不出話來。
可是,氣歸氣,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形勢比人強,淪為人質的他,不單沒有絲毫的尊嚴,更要小心國內蠢蠢欲動的貴族們,小心這些混蛋趁亂殺掉自己,查理曼這一刻比軒轅嵐還要小心自己的性命。
在教堂外等候的傭兵們,幾乎傻了眼,他們不敢相信的看著軒轅嵐威風凜凜的押著蘭西的國王和王子走了出來。
而就在他們的身後,是大隊的蘭西騎士和士兵,個個亮出明晃晃的刀劍,虎視眈眈。
雖然那些圍在身邊的蘭西士兵同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作為守衛的傭兵,仍忙不迭的將軒轅嵐一行人接入馬車。
被收去佩劍的查理曼和路易坐在軒轅嵐與伊莎的對麵,兩側的玻璃窗子,有兩個傭兵用身體遮住,防止那些無處不在的暗箭。
馬車移動起來,即使看不見前進的方向,從不斷顛簸的震動,車廂內的客人仍然可以感覺出來。
隻是,似乎查理曼的興趣不在此處:“你就不怕那些人用弩箭,將這個馬車全部射穿?”他好像適應了人質的角色,看著車廂內的裝飾問道。
“放心,這輛馬車的六麵廂壁全部鑲著鐵板,就是用弩炮對著它發射,在五十步的距離上都無法射穿。”軒轅嵐敲著廂壁,聽著廂壁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後,微笑著解釋道。
“那你不怕我獲釋後,馬上對你發出追殺令?或者,你沒有打算釋放我。”查理曼繼續問道。
“屠殺人質,不是一個騎士所為,按照你們白虎騎士的觀點來說,打敗敵人應該光明正大的在戰場上,而不是偷襲暗算。”說著,軒轅嵐笑道:“如此說來,其實你們蘭西人早就違反了騎士的規則,所以呢,你蘭西國王這個蘭西最大的騎士下場,便隻能看我的心情來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