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苓一陣寒顫，悄聲換了鞋，提著書本和衣物上樓，祈求他太專注，不會發現自己。
賀璘睿放下報紙，冷颼颼地瞪著她：“怎麼穿成這樣？”
葉清苓一僵，回頭看著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他買的名牌，是她媽在夜市上買的便宜貨……
“你買的衣服我媽媽沒見過，她會問。”
“你每次去見她，都穿的這個？”
“……嗯。”
賀璘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錯，心思蠻細膩。”
她要設局做壞事，必然滴水不漏。
小小年紀，為了瞞她媽，什麼細枝末節都能注意到，甚至沒發生的也已經未雨綢繆。這樣的丫頭，放枕邊還真不合適，誰知道她會不會哪天算計了他？
葉清苓沒說話，低著頭像認錯的小孩。
賀璘睿突然龍心大悅：“給我倒杯咖啡。”
葉清苓一愣，放下手上的東西，快步走向廚房。
張媽正在準備晚餐，她打了一聲招呼，尋找咖啡。沒見到煮好的咖啡，她拉住張媽，低聲說：“他要喝咖啡。”
張媽下意識地看了外麵一眼，雖然看不見賀璘睿，但恍惚明白了什麼。
她指指櫥櫃：“咖啡粉在那裏。”
葉清苓急忙拿下來，遞給她。
她推開：“以後你泡給他。”
“我不會！”葉清苓壓低聲音說。
“相信張媽。”張媽拍拍他的肩，“這樣你的日子好過點。”
葉清苓莫名覺得她說得對，就自己衝起咖啡來。本來想嚐一口，看味道好不好。但她就衝了一杯，她才不要和他共用一個杯子！被他知道了，他打死她怎麼辦？而且咖啡苦苦的，她一向不喜歡，嚐了也沒辦法分辨好壞。
於是，就這樣端到他麵前。
賀璘睿兩眼盯著報紙，伸手接過，端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猛地皺起眉頭，含住不動。
葉清苓瞪大眼睛，完了！看樣子很難喝。
他緩緩地將咖啡吞了下去，抬起頭，無言地看著她。
葉清苓急忙說：“我去做作業！”然後轉身就跑。
砰地一聲，絆到地毯，摔了一跤。
她回頭看賀璘睿，見他皺眉看著自己，急忙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拿了書本跑上樓。
賀璘睿維持那個支持有幾秒鍾，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難喝。”
再喝一口，再道：“難喝！”
然後，一邊說難喝，一邊將整杯咖啡喝得一滴不剩。
放下杯子，他揚聲喊張媽。張媽擦拭著雙手走過來：“先生，什麼事？”
賀璘睿埋首報紙，雲淡風輕地說：“小姐剛剛摔倒了，你上去看看。”
“是。”張媽抿著笑，轉身找到急救箱上樓去。
……
葉清苓正在書房檢視自己的手臂。真倒黴，居然擦破了。
叩叩叩！有人敲門。
進這間屋還要敲門的，一定不是賀璘睿或者賀瑈柔。
她站起來，打開門，見是張媽，溫婉一笑：“張媽。”
在這裏，張媽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像一個母親對女兒一樣。就算知道她是賀璘睿的情婦，也從來沒輕視過她，反而總是關心她、開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