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睡著。”葉清苓迷茫地說，“就是……醒不過來。”
賀璘睿一愣，明白那種情況。他也遇到過，滿腦海的夢境，不是什麼好夢，卻怎麼掙紮也擺脫不了。
他輕輕地安慰：“沒事了。”
“嗯。”
“你看。”他轉過她的肩膀，讓她看窗外。
葉清苓一看，雙眼一亮，猛地趴到車窗上：“媽！”
馬路對麵，是一家花店，她看到徐可薇站在門口，正在和人說話。那兩個人看起來是顧客，片刻後徐可薇領他們進店，兩分鍾後他們就抱著一束玫瑰走了出來。
徐可薇沒再出來，葉清苓隻能看見她在店裏走動的身影。
她眨也不眨地看了幾分鍾，徐可薇終於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出來，一人搬起一盆花走進去，來回搬了幾趟，店裏的燈就開始熄滅。
要下班了？葉清苓悵然，隻覺得還沒看夠。接著一驚，低頭看時間。
賀璘睿從背後抱住她：“平時不到九點就下班了，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會加班。”
葉清苓呆呆地望著他：“你知道？”
“我叫人注意過。老板娘對她很好，她們就像一對失散多年的姐妹。”
葉清苓知道，那個老板娘姓管。幾次回家，媽媽都有提到，說管阿姨很能幹、對她很好。
花店的門關上，徐可薇和老板娘一起離開，手上抱著熱水袋取暖，說說笑笑地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個老舊小區。
原來住處離得這麼近，真好。
“你媽媽在這裏很快樂。”賀璘睿吻了吻她脖子。
葉清苓目不轉睛地看著徐可薇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不舍地收回。轉過身，她猛地抱住賀璘睿：“璘睿……謝謝！”
賀璘睿一怔，印在車窗上的臉露出一個笑容。
“你的謝謝，就隻有一個擁抱？”
葉清苓一愣，抬頭看了他幾秒，毫不猶豫地吻上他的唇。
賀璘睿薄唇輕顫，感覺她的吻如蝴蝶羽翼，輕柔地落下。接著，她慢慢加重力道，但對他來說仍然柔得如棉花糖。
葉清苓癱軟在座位上，顫抖地扣好扣子，渾身發抖。
突然，汽車一個急刹車，賀璘睿一邊下車一邊說：“在這裏等我。”
葉清苓看了一眼，見外麵寫著“住宿”二字，忍不住一縮。她眼睜睜看著他走進去，幾分鍾後，他又走了出來。
她正不知道怎麼辦，賀璘睿上了車，將車開走。
葉清苓鬆了一口氣。
靜了片刻，賀璘睿說：“我想要你，怎麼辦？”
葉清苓顫了一下，抱緊身子沒有說話。
“今天開房的人太多了，估計一般的旅館都沒空房了，去酒店的話……容易碰到熟人。”
葉清苓瑟瑟發抖，還是不說話。
“這是文森的車，我不想在這裏。”
葉清苓一個激靈，差點撞在車窗上。
賀璘睿看她一眼：“反正現在回不了學校了，要不晚上陪我回別墅？”
“我……”葉清苓望著他，無法啟齒。
賀璘睿見她不回答，也不打算強求。這麼美好的夜，剛得到她的感謝，絕不能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