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敢相信，沉默下來。
好久，瑈柔才說：“她不是跳樓了嗎？不是出國了嗎？”
賀珵風想了一下：“出國不是不可以回來，但跳樓……她當時人都睡死了，就算一出國馬上醒——”一頓。
瑈柔急問：“怎樣？”
“如果真是一出國就醒了，再重的傷經過一年多的複健，也可以動了。”
瑈柔倒抽一口氣。
“就算她動不了，還可以買凶殺人。”
“你趕快去查！”瑈柔說，“要真是她，葉清苓肯定不會怪到哥哥身上。”
賀珵風持保留意見：“那可不一定。葉雅菲這個仇家，一半是哥鬧出來的，我倒寧願換個人。”
“你倒是先去查啊！”瑈柔急得把他踹開，又擔心葉清苓，慌慌張張地拿著早餐回房。
……
葉清苓繼續睡了一個小時才醒，但人並沒有休息好，隻是外麵太吵了，都是車流聲。
瑈柔扶她起來：“你先洗臉刷牙，然後吃點東西。”
“我媽……”
“杜伯伯說全部聽你的意見，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阿姨的事，你當然要打起精神來安排完美。”
葉清苓點頭，媽媽的後事，當然不能有一點馬虎。但是，媽媽不在了……她的眼淚刷地流下來。
……
葉清苓早飯還沒吃完，杜遠明從警察局回來了。
秘書把殯儀館等事聯係好了來報告：“小姐住處的電話打不通。”
杜遠明一愣，語氣不善地道：“那就繼續打！”
“……已經打過幾遍了。”
杜遠明皺眉：“行了，你去忙別的事吧。”說完自己拿起電話來打，無論住處還是手機都打不通，忍不住恨恨地罵，“又到哪裏瘋去了！”
剛扔下手機，葉清苓和瑈柔過來了。
他急忙起身，見葉清苓一臉哀戚，柔聲問：“吃飯了嗎？”
葉清苓點頭：“我想去看看媽……”
杜遠明一聽，眼眶也一熱，拍拍她的背，扶著她一起出門。
瑈柔和賀珵風也跟上，到了醫院太平間。
太平間和醫院其他地方一樣破舊，本來就陰森的地方，顯得更陰森。不過大家都傷心，反而感覺不到了。
徐可薇的身體已經被清洗過，臉上看不到血汙，整個人靜靜地躺在冰棺裏，眉毛和皮膚上都結著霜花。
葉清苓覺得認不出她來了，又撲倒屍身上哭了很久。
大家知道她需要發泄，開始並不很拉著她，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才把她拉開，發現她半邊身子都冰涼了。
“阿姨不喜歡你這樣的。”瑈柔哽咽道，但誰死了親人不傷心？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杜遠明扶著葉清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人死了，應該早點入土為安，這才是對她好、對她尊敬。你別傷心了，休息休息，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辦後事。”
葉清苓點頭，回頭想再看一眼，冰棺已經闔上了。
深吸一口氣，她轉身往外走，身子冷得瑟瑟發抖。
瑈柔轉身想叫賀珵風脫件衣服下來，結果見他隻穿了一件體血，隻好伸手搓著葉清苓的手臂。
杜遠明叫秘書找了家茶樓，在茶樓門口下車時，瑈柔見對麵有賣衣服的，悄悄對賀珵風說：“你去給葉清苓買件外套或絲巾，她剛剛冷了。注意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