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東明和趙琬琬死後,她一直沒有徹底地痛哭過。
直到昨晚,她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將所有的悲傷和無助都哭了出來。
這一哭,仿佛和喪親之痛做了一個了結,渾身都輕鬆下來。
從此,她可以好好生活了。
但林墨璽很難受。他嚐試過道歉,但她根本不理他,以至於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她人就已經遠走。
他煩躁不已,幹脆不回家,每天去飆車、泡吧、把妹、賭錢……
晚飯時,管家為難地對白品柔說:“白小姐,你幫忙勸勸少爺吧。馬上就過年了,他馬上要回國過節,現在還成天在外頭……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回家肯定挨揍。”
白品柔挑眉,想起在國內見到林墨璽時他清冽冷漠的樣子。
麵對這樣的孩子,林老大哪裏揍得下手?
她篤定地說:“不會的。林伯父不會打他。”
“可是——”
“少爺回來了——”傭人的聲音傳來。
管家一驚,急忙往門外跑。
白品柔飛快地把盤子裏的東西吃完,起身上樓。
走到客廳,大家扶著林墨璽進來了。
看他的樣子,好像喝醉了。
管家和司機本來要扶他上樓,他看到白品柔,大叫:“等等!這個女人——”
他趔趔趄趄地衝過來,噴了白品柔一臉酒氣。
白品柔皺著眉退開,反感地看著他。
她最近很少和他打照麵,感覺他的個頭好像又往上竄了一點。
他臉色通紅,額頭上有一個青紫的包。
白品柔問司機:“他又去打架了?”
“沒有,在雪地上摔了一跤,磕到石階上了。”司機說。
白品柔沒好氣地瞪了林墨璽一眼,轉身上樓。
林墨璽突然撲上去抱住她,捧起她的臉就親了一口。
“哎——”管家大驚,急忙把林墨璽拉開。
白品柔瞪大眼,氣得發抖:“林、林墨璽……你……”
他背著人親她就算了,現在還當著人耍流氓!而且上次頂多親了臉,這次他……他……
“哈哈哈……”林墨璽哈哈大笑,差點摔倒。他靠在管家身上,伸手指著她:“你哭啊……哭啊!”
他最後兩個字吼得大聲,白品柔嚇了一跳。
林墨璽轉身,一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一邊怨氣滔天地嘀咕:“本少爺哪點不好了?委屈你了?”
白品柔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哭了起來,滿腹委屈。
……
一大早,林墨璽坐在早餐桌上,管家看著他額頭的傷,擔憂地問:“這個要怎麼弄?敷冰還是敷雞蛋?”
“我們家不是有個學醫的嗎?”林墨璽敲碎水煮蛋,剝了殼,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管家:“……”你昨晚對學醫的耍了流氓,還指望她來救你嗎?
林墨璽慢悠悠地吃著早餐,聽到餐廳外傳來動靜,馬上扭頭,見白品柔裹著大衣、抱著書直接往外走,大叫:“白品柔!”
白品柔腳步一頓,回頭冷冷地看著他。
他像大爺一樣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受傷了,你幫我弄一下!”
他和白品柔冷戰好久了,覺得是時候趁這個機會和好了。
隻要她過來,他既往不咎。
結果白品柔淡淡地挪開眼,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