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凶相畢露的臉,惡狠狠地盯著她。
這種情況下,蘇華心中又怎能不恐懼?她的雙手還被製住,無法反抗。說來說去她還是個弱女子,再裝得凶狠,也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她心裏分析著究竟是誰想要綁架她。像現代的綁票要錢時不可能了,她目前還是窮得叮當爛響。看來,多半是和她那個惹事的語言有關了。真真是禍從口出啊。
顯然人家是做慣了綁匪的事兒的,她的嘴裏很快就被塞上了破布,手腳也被繩子縛住。
蘇華感覺馬車跑得飛快,是不是有冷風吹起車簾,打在她的臉上。她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可疑的人,畢竟她來到這個世界時間還短得很,認識的人有限。可是她想露了一點,她曾經是得罪過人的——吏部侍郎的庶子。這個人蘇華早就忘了,尤其上次南冉裘還暗示過這人不足以威脅她。現在的南冉裘並不在京都,他走得匆忙,並沒有顧忌到蘇華的安全問題。南冉裘現在還未確定對蘇華何種感情,還算是朦朧狀態中,他一直以來還是獨自一人,沒什麼值得信任的手下。在他看來所有人都是為了利益驅使,沒有誰對誰完全的真。這才更加顯得他對蘇華的感情很新鮮,很不解。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馬車越跑越走入毫無人煙的地方。樹影撞撞,涼風徐徐。平日蟋蟀的清脆叫聲,此時也顯得格外陰森。
蘇華被帶到郊區的一個小木屋裏。
“嗚……”她被人猛扔到了地上,疼痛感自椎骨傳來。蘇華很想叫罵,可惜嘴裏破布的臭味熏天,讓她幾近暈厥。
雖然欽天監後麵的小屋又小又破,卻已經成為了蘇華在這裏的家,還有個實憨的小結巴阿翅等著她歸來。阿翅年紀小,可做飯很有一手,時間掌握得也剛剛好。每天她回家,就可以馬上吃飯了。
蘇華眼中含著水汽,朦朧的視線中又有個人走了過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還記得我嗎?”帶著股傲慢的聲音落在蘇華耳中。
蘇華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原來是之前和她不太愉快的吏部侍郎的庶子!這個人她早就忘到犄角旮旯去了,沒想到竟然是他綁架了自己!他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她不過是頂了幾句回去而已,說得也不是太難聽啊!就算他沒有進到欽天監裏工作,也不是她的錯,閱卷決定的人根本不是她啊,是司晨老爺爺!再說外放不是更好麼?南冉裘這個大騙子!明明說過這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是啊,是沒什麼大不了,隻不過綁了她唄!
“怎麼快就不認識我啦?”吏部侍郎庶子——田啟文很不滿別人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哦,原來被塞住了。”他伸出手把蘇華嘴裏的破布拿了出來,回頭對那個凶狠的大漢斥道:“不是說請蘇大人過來一聚的嗎?要是把蘇大人嚇壞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大漢完全沒有剛才猙獰的模樣,諂媚地笑答:“是小的錯了,小的也隻是為了安全起見。這就給蘇大人鬆綁,蘇大人您見諒啊!小人毛手毛腳地,辦事不利,請您別怪罪!”大漢別說別給蘇華鬆開繩子。可能是看她一介女流,又手無寸鐵,並不忌憚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