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以另一種表演收場。何小雅不依不饒,顯示出絕不善罷甘休的氣場,我無奈變成白臉把她拉扯開。這都深秋季節,她還買個冰淇淋,嘟著嘴發怨:“你要不拉我,我一定會把那個老板娘說到無地自容,她嗓門大有啥用。”
“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你已經替我出了很大的氣。”我想笑,但笑不出,她確確實實幫了我。
“那你的車怎麼辦,你還記得那個騙子長什麼樣嗎?我們好去報警,我可是學法律的。”她舔著冰淇淋,洋洋得意,煞是天真的樣子。
現在我也算半個警察吧?我微笑著:“算了吧,說到頭還是我自己送上門的。”
“你是怕麻煩吧,我跟你說,這種事不能忍,有一次還有第二次。你把那家夥的相貌大概描述一下,我幫你收拾他,我可是學法律的。”她驕傲地說著自己的專業。
其實,我應該早該看出來,從她一直喋喋不休中,從她跟林秋落的關係中,她不單單是學法律的。
馬六兒剛搬進倉庫的時候,我們一度幾個月追問他的大學生活是什麼樣的。除了經常回複我們的那一句‘墜落的天堂’,還有一句就是‘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
林三三、王建東、林秋落他們都有一個好爸爸,跟他們同樣勁頭十足的何小雅,難道會是一個扛鋤頭的爸爸?
於是我大垮幾步,真的開心地笑道:“算了吧,反正那輛車不屬於我。”
何小雅跑著貓步追趕我:“你走那麼快要去哪?”
對呀!我要去哪呢?我似乎身無分文,於是我停下腳步等待後麵的女生。何小雅跑到我身邊,我開口:“你身上有錢沒?”有了第一次,二次開口找女生借錢,感覺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何小雅看了我會,恍然大悟:“哦…你該不會是沒錢了,才打算把車賣了吧。”
他們為何都是如此的聰明,一點不懂含蓄,就這樣直接戳穿。為了換回僅有的一絲餘地,我隻能用一個美麗的謊言來搪塞:“我覺得你上次說得對,送石頭太普通了,我打算把車賣了,買塊大大的玉石,刻上我和林秋落的名字,定義為我們的三生石。”
“哇!好感動的耶,如果秋落姐知道你飯都吃不起,賣車給她買玉石,一定感動的要死。”何小雅舔著冰淇淋,有些誇張的表達:“你別看秋落姐平時大大咧咧,什麼也不在乎,其實她內心是很敏感的,任何一件事,都會抵觸到她。她每次都抱著我哭得稀裏嘩啦時,我都會講冷笑話給她聽,她就會擦幹眼淚笑著說‘小雅謝謝你。’”她模仿著林秋落的樣子。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懂她的心,她表麵裝得不讓人親近,當對你打開心扉時,會向你傾訴一切。像那個晚上一樣,我看見了一個真實的林秋落,她偽裝的堅強,似乎隻是不讓自己受傷。
而我一開始看到的是‘這姑娘長得不錯,身材又好’如此庸俗。而我們都是庸俗之人,也隻有庸俗的眼光。
何小雅繼續著:“就像今天中午一樣,她哭著對我說‘林伯伯不讓你們倆來往’,我就說‘林伯伯日理萬機,腦袋糊塗得慌,顧哥這麼聰明的人,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為’。秋落姐說‘他聰明個屁,學個車都學不會,我爸考驗他兩句,他就氣得走人。’
感情林老大也隻能在他女兒麵前裝裝好人,說說謊話,考驗我兩句?他是想考驗我對他的忠心吧。何小雅蹦到我前麵,不再吃冰淇淋,正兒八經地看著我:“所以顧哥,你不能在馬路上晃了,得認真學習,做給林伯伯看,證明你的實力。”
我聽得一頭霧水:“嗯?”
她聽力不錯,沒有把我的疑問當成肯定:“學習呀,林伯伯把你送到學校來,不是讓你學好了以後為他出力嗎?他都給了你這麼好個機會,你一定要牢牢抓住,證明給他看,他沒有看錯人。你有能力之後,再加上秋落姐哭鬧絕招,他肯定會同意你們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