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這是怎麼了?來,我敬新娘子一杯,祝你們新婚愉快!”說話的是一個已經帶著醉意的年輕姑娘,衣著得體,容貌姣好,每望新郎一眼,就有道不出的難受,眼神落漠,說話時,手裏的紅酒杯一飲而盡:“新娘子,我都一口幹了,你也要爽快些,要知道我們的卓局長可是海量啊,喝,快喝!”
被她催得煩了,陳曉菱皺了皺眉,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人為了心中喜歡的新郎結婚而難受,需要借酒澆愁,陳曉菱想醉,卻是因為自己傻乎乎被人騙得上了大當。出現在盛大的婚禮上,她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反對都不能,那大紅色的結婚證,那個看似她,卻不是她的結婚證照片,那清楚寫著她名字和出生年月的字,都像是一根針、一把刀,紮在她的心上。
她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不知道怎麼應付,可是直覺告訴她,不能給新郎丟了顏麵。她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麵陳曉菱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非同尋常,另一方麵這隻是一場假結婚,而她是替身。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何結婚證上會是她的名字。
陳曉菱一口氣喝完,輕咳了兩聲,那女子拍著她的肩:“和卓局一樣的豪爽!佩服!佩服!真是好福氣,居然能嫁給卓局這樣的極品男人。”
就在她稱讚之後,旁邊的年輕女子們圍聚了過來,都要和陳曉菱喝酒。
這一天,無數個女子在陳曉菱麵前大口聽飲酒,她在她們的眼裏看到了羨慕、嫉妒……
可是,她們不該這樣看她。
她隻是一個替身啊!她幾乎每過一回都這樣提醒自己,可提醒得多了,心頭就覺得難受,一難受就大口的喝酒,仿佛不是紅酒,而是一杯杯的可樂。
她想醉,醉了好,醉了就不會去想這件事到底有多複雜,也不會麵對這樣的尷尬。
可是,一個人真想喝醉時,仿佛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酒不醉人,人自醉,陳曉菱陪著卓玉鳴在酒桌上轉了一圈,卓玉鳴的一張臉通紅,反倒是陳曉菱一點事兒也沒有。
卓玉鳴最初喝茅台,最後換成了幹紅,再後麵連啤酒也喝上了,三酒混雜的喝法,最容易喝醉。
有人喝醉了,哭天搶地;有人喝醉,豪言壯語、胡言亂語;還有人喝醉,吐得昏天黑地;更有人喝醉,扒在桌上呼呼大睡……
一場酒宴下來,偌大的餐廳姿態各千,有幾個女子居然又哭又笑,說的、叫的都是“卓玉鳴”、“卓局”等等之類。
卓玉鵬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一邊恍若無事的陳曉菱:這丫頭敢情是喝不醉嗎?這二十多桌下來,不說兩瓶紅酒被陳曉菱給幹掉,最少也有一瓶半吧,可她像個沒事人,隻是現在一張臉越發的紅了。
卓玉鵬問:“你沒事吧?”
陳曉菱搖了搖頭,腦袋昏昏乎乎,之前還不覺,此刻見沒醉的賓客逐一散去,而留下的大部分都是醉得不能走,再看那桌上滿滿的菜肴就未見怎麼動。
浪費,還真是極大的浪費呢,那麼多的菜不怎麼吃就要倒掉了。
卓玉鵬又問了一聲:“你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