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槍響,人倒,正朝一眾傻了眼的憲佐們炫耀的李鴻崧伏到在地上,鮮血正從背上槍口處瘋狂湧出。
在所有人驚恐地注視下,宋炎華收起還在冒著硝煙的駁殼槍,大喝道,“李鴻崧誣蔑柴山少將,宋某將其正法,以正視聽!再說,這批鹽也就值一萬多點,李鴻崧竟敢說二萬!”
血泊中,抽搐著的李鴻崧不甘地吐出最後一口氣,而他的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我要說的是兩百多根小黃魚的西藥,不是二萬的破鹽!”
宋炎華當然不知道李鴻崧死之前的念頭,黑著臉連連下令,“將和食鹽公司有關的人員全部扣下送憲兵隊,無關人員警告一番趕走!”、“立即將鹽袋裝車運走!”、“通知沈誌強,讓他帶幾個人守住這批貨!”
大腦空白的憲佐們開始忙碌起來,剛才還死寂的現場頓時哭喊四起,亂成一團。人群中,身體直哆嗦的張義濤偷偷看著衝向崗哨的宋炎華背影,連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這座哨卡都是憲兵,和憲佐隊一個係統的,就算聽到柴山少將的名字也沒有為難宋炎華,隻是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盯著宋炎華。
大腦同樣亂成一團的宋炎華拿起電話機,接通特高課隊長辦公室,鬆井三郎不在,又被轉到顧問辦公室。宋炎華隻朝話筒喊了一句,“我是宋炎華,出大事了,帶一隊憲兵到北城門等我!”說完,不顧話筒中焦急地詢問聲就掛斷,又衝了出去。
“張義濤,帶上司機,跟我走!”吼完,宋炎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被推進駕駛室,哆嗦著打了幾下才打著車,然後結巴著問道,“長……長官,去……去哪兒?”副駕駛室的張義濤偷偷瞄著反光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北門!”吼完,宋炎華又繼續按著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逃跑,可要他丟下沈誌強,又是絕對不可能的。
怎麼辦?馬達轟鳴聲中,無數信息在宋炎華腦中湧現,篩選,組合!就在北城門出現在車前時,張義濤驚訝地發現,宋炎華的表情冷靜了下來。
加滕琴子和一隊憲兵已先抵達!
將張義濤趕到卡車上,叫進一臉焦慮的加滕琴子,宋炎華又命令司機開向李鴻崧的住所,憲兵隊的車則跟在後麵。
“炎華,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了眼司機,宋炎華用日語將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納尼?”聽到柴山少將名字時,加滕琴子幾乎跳了起來。這人可是以心狠手辣出名,得罪他的人,不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的。
“你知道和他有關,還殺人?”加滕琴子快要氣瘋了,不顧形象地扯著嗓子大吼。
宋炎華一臉苦澀地道“不殺後果更嚴重!”
其實當時他已經準備放棄了,誰知李鴻崧大庭廣眾之下不僅報出柴山少將的名號,居然還準備說有價值二百多根小黃魚的西藥,宋炎華別無選擇,隻得開槍擊斃。當然,他也耍了個小心眼,將二百多根小黃魚說成二十多根。
加滕琴子馬上也明白了,要是讓李鴻崧將話說出來,後果真的更嚴重。堂堂日軍少將竟向囯統區倒賣西藥,這絕對是大醜聞,傳到大本營的話,說不定會有多少人下台,解決的辦法就一個,滅口,包括宋炎華在內的在場所有人都將死!
現在,等於宋炎華一人抗下了所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