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份檔案,望月若香鬆了口氣,拿出打開放到辦公桌上,從小包掏出一部精巧的相機,輕微的哢嚓聲中,白光閃爍了幾下。
快速收拾好,望月若香衝到門後,聆聽下動靜,開門閃出關門,又輕手輕腳回到經濟室。將膠卷倒好取出放入小包,又在相機中裝上空白膠卷空拍幾張貼身藏好,她正要起身,走廊響起一陣腳步聲。
透過半掩的房門,望月若香看到鬆井三郎,還有兩名精壯的中尉走過。
皺了皺眉,望月若香走到窗前一看,宮本次郎果然站在車旁,隻得拎包走到二樓會議室,準備借陳潔擺脫宮本次郎。
辦公室,鬆井三郎和兩名中尉細說了會,走到保險櫃前打開,左手探出,剛接觸到文件卻凝住了。
盯著位置偏右的文件,鬆井三郎猛地轉過身,在中尉們茫然的目光中撲到辦公桌,拿起電話機接通門衛室,撕聲竭力嚎叫道,“一級警戒!”
也就一兩秒鍾的間隔,三長一短的警報聲驟然響起,與此同時,全副武裝的憲兵從各處湧來,將大樓團團圍住。
“發生了什麼事?”陳潔嚇了一跳,走到窗口向外看去。
望月若香也異常緊張,喃喃道,“一級警戒!”
“什麼意思?”
“就是大樓裏的人立即撤出並接受檢查!”望月若香苦澀地笑道,然後拿起陳潔放在桌上的小包,“陳小姐,我們也得下去!”
忙過來,接過小包,陳潔隨望月若香走了出去,走廊裏已有三三兩兩的人員開始撤離,三人一組的憲兵也開始逐屋檢查是否有人!
大樓口,已完全清醒的加滕琴子正在詢問警衛,聽說隻離開了幾分鍾,而大門哨兵又說沒有人出去過,兩人一致判定偷拍計劃的人肯定被封鎖在樓內!
回到大廳,加滕琴子和氣急敗壞的鬆井三郎瞪著憲兵正仔細搜身的人員。
見到陳潔兩個過來,加滕琴子招招手,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潔兒,出了點小問題,你別害怕!”
“小琴,我沒事!”陳潔輕鬆地笑道,她身上可沒帶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琴子,要不我先送陳小姐出去?”望月若香看看排成長龍似的隊伍,小聲請示。
“不行!”加滕琴子為難地看了眼鬆井三郎,“樓內的所有人都要接受檢查,沒有例外!”
“嗨!”望月若香應了聲,閃到一邊,她試圖換回自己的小包,可陳潔一直站在加滕琴子身邊,根本沒有下手機會。
眼看著隊伍越來越短,望月若香拉下陳潔,“陳小姐,上不上洗手間?”見她搖頭,最後的希望也破滅,隻得牙齒一咬,自個向廁所走去。
隊伍沒剩下幾個人了,見望月若香還沒來,陳潔便一人排到隊尾,不一會兒,就輪到她了,將小包交給憲兵,然後手一舉,另一名女職員上前開始搜身。
憲兵剛打開小包,還沒細看,外麵突然響起一聲厲喝,“站住,不許動!”然後是呯呯兩聲槍響。
所有人都看向外麵,幾個憲兵抬著一個淌著鮮血的女中尉匆匆過來。
“若香!”加滕琴子驚叫著和鬆井三郎衝過去,陳潔也想動,卻被憲兵製止。
“報告,望月室長從廁所跳出大樓,又不聽警告,我們才開的槍!”領隊少尉緊張地彙報,又將沾滿血跡的小包交給鬆井三郎。
“若香,怎麼回事?”加滕琴子試圖堵住傷口,可鮮血如泉水般湧出。
望月若香痛苦地吐出幾地血團,怔怔地看著從人群中擠過來的宮本次郎。
“若香,你這是為什麼?”宮本次郎拍通一聲跪在地上,絕望地撫摸著望月若香越來越蒼白的臉龐。
慘淡的一笑,望月若香斷斷續續道,“次郎,我是中國人,真名叫陳若香,軍統特工!”
加滕琴子、鬆井三郎,還有其他人都震驚地瞪大眼睛,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堂堂特高課經濟室室長望月若香是中國人,而且是軍統特工!
“若香,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隻要你活著!”宮本次郎發瘋似地大吼大叫,“軍醫,軍醫在哪?”
“次郎,不要怪我欺騙你,我也是為了我的囯家!”望月若香,哦,應該是陳若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你回日本去吧,中國不是你們小日本能夠征服的!”
說完,漸漸暗淡的目光看向夜空那輪明月,兩行清淚悄悄滑下,陳若香合上了雙眼。
“若香!”宮本次郎拚命搖晃著,悲嚎著,可陳若香再無反應。
鬆井三郎已檢查完小包,沒有任何發現,手一揮,一名女職員上前欲搜查屍體,被宮本次郎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