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天空飛回來的故事(2 / 2)

·掌中

十年前,我以為抓住一隻蟬就抓住了整個夏天。五年前,我以為牽著她的手就抓住了一生的愛戀。而現在,我以為捂住了保溫杯就抓住了整個中年。

·三歲的小可愛

我是尿毒症患者,做了一年透析,等腎源中。身體無休止地疼痛著,自殺的念頭不止一次閃過,後來終於等到了,腎源來自一個三歲的小可愛。

現在我想,大概是上帝自有安排,讓我經曆了二十歲不該有的挫折,讓小可愛還沒經曆人生就成了上帝的天使。未來的未來,以後的以後,我會帶著她去看更大的世界。

·花式轉站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幾乎每天都會在上班的路上遇到他。現在我已經不在之前的公司上班了,不用再走那條線路了,可我還是會為了碰到他去花式轉站。可是,我每次遇到他都緊張得什麼都不敢做。

·跨越九環的幸福

我們的愛情走了九年,熬過了幼稚、成長、異地、分合,也搞定了雙方家長,卻在最後關頭觸碰到了病魔的門關。

有勸分手的,有介紹家庭優渥的對象的,但我們堅持從一而終。即使在帝都買不起30平方米的小房子,即使隔著九環隻有周末才能見一次,但我們還是堅持著,渴望打破命運的大門,破繭幸福。

在歡樂與痛苦交織的輪回裏,命運就這樣被我們走得曲折。

·她帶著我們的狗嫁給了別人

和她在泰國定情後,回來我們便一起生活。在大理求婚成功,卻在走到民政局門口時因為一件小事爭吵,婚事一拖就是兩年。千辛萬苦結束異地戀後,我們重新開始,卻又因為結婚戒指的問題,最後沒能在一起。

現在,我的手上戴著她送我的手表,床底放著我們的婚紗照,而她已經帶著我們一起養大的狗,嫁作他人婦。

·最後一次給她拍照

我本是一名三十年不出門的技術宅,因為喜歡她的笑,我走出了小黑屋。抱著“毀一生,窮三代”的決心,我傾盡糧草買了一台單反,隻因為她說,總是在自拍,要是有個專業攝影師就好了。

最後一次給她拍照,是她和他的婚紗照,眼淚浸濕了我的取景器,打濕了我的濾鏡。笑著給她拍照,哭著給她修圖,最後她拷走了成片,我哭得像個小孩。最後,格式化了三萬多張她的照片,清除了我的記憶卡,仿佛她從未在我的鏡頭裏定格。

兜兜轉轉中,曲折的軌跡會將人生畫得圓滿,還是留下缺憾,我們無從知曉。

·如果我真的被拐了

記得兩歲半那年,有次逛超市,爸爸被媽媽叫到貨架前看東西,我在對麵看玩具時被一個不認識的胖叔叔抱走了。估計他是第一次作案,從超市入口往外走時因太緊張被保安大叔攔下了。最後,我坐在鎖櫃台上蕩著腿,聽著廣播等爸媽來。

那是關於命運最初的記憶,如果我被拐走了,估計就會斷手斷腿去乞討,現在也就不會躺在大學宿舍的床鋪上打字了。

·我和兩個咖啡師

因為工作關係我認識了兩個合作的咖啡師,喜歡其中一個,然後就開始追他。後來換了工作,依舊在追。

表白失敗後我很難過,偶然看到另一個咖啡師發的朋友圈就和他聊天,問他都怎麼回複女孩子的追求,一來二去就成了好朋友。後來他換了住地,跟我完全順路,我們每天下班後一起吃飯、回家,再後來就在一起了。

·樹洞給我回信了

2013年年初,我經曆了進入職場以來最大的迷茫,辭職在家空窗了幾個月。偶然翻到一本書,書中寫實了我當時的狀態,似有人陪伴,焦慮感減輕了許多。書的最後一頁是個郵箱,我隻當它是樹洞,將我所有的情緒都丟了進去。

沒想到,有一天,樹洞回複了。從那天起,我有了一個筆友。我們保持著並不頻繁的交流,每一次都是短短幾行字,但都能激起彼此內心的溫暖。做了四年筆友,來往三十封郵件,從未見麵。有一個人,你舍不得見麵。有一個郵箱,你用心收藏。

這些隻是我們收到的故事中的一小部分,更多故事已藏入這個世界。

我相信,當你傾訴自己的故事時,你的命運已發生了細微偏移;同樣,在我們看這些故事時,我們的命運或許也在發生微小改變。

這就是傾訴與傾聽的最誘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