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雲染其實覺得陸窈窕似乎是委婉的將她拒絕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歎了口氣,摸了摸鄔雲姝的腦袋。
鄔雲染這動作就像是在給炸毛的小貓順毛,鄔雲染險些在她懷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昭儀娘娘高深莫測,她的想法哪裏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想象的。”
在鄔雲染看不到的角落裏,鄔雲姝一個白眼險些翻到天上去,一個小小昭儀再厲害,能比貴妃娘娘還厲害,可惜這話大概自家姐姐不會願意聽。
“姐姐難道沒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這。。。”鄔雲染在那一瞬間隻覺腦中靈光一閃,待要思量,卻又仿佛什麼也沒聽懂。
“這盒水粉是貴妃娘娘給我的,說來都是禦賜之物,可你看貴妃娘娘宮裏的東西比方才隨詔書下來的那些東西好多了。”
“隻怕這樣的好東西,連那四品的昭儀也沒見過吧,姐姐你把這個給陸昭儀,還怕她不費心為你謀劃?”
說完這話,鄔雲姝將那琺琅盒子更緊的將自家姐姐手中塞了塞,然後就輕輕巧巧的走掉了。
絲質的手帕無比順滑,但吸水性似乎極差,所以才擦拭不掉掌心細密的冷汗。
鄔雲染這回倒是十分熱絡的將那琺琅盒子裝著的精致水粉送給了陸窈窕,陸窈窕一個人無聊,本來知道鄔雲染要來,隻覺得一個裏像是開出鮮花爛漫一般,無比歡喜。
隻是看到鄔雲染略微諂媚的笑容,居然給她來這麼一招,心裏頓時不快起來。
陸窈窕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些,然後待鄔雲姝便冷淡了不少。
鄔雲染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是這第二次來陸窈窕院子裏,自覺熱絡了一些,於是便露出些試探的意味來。
陸窈窕興致缺缺,鄔雲染便走的早了些,剛回去便看到了焦急等待的自家妹妹,捏著個帕子在那裏兜來轉去。
鄔雲染假咳一聲,鄔雲姝在那一瞬間眼中似乎燃起一束明亮的火焰,三步並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鄔雲染的手問道,“姐姐,昭儀娘娘用了那水粉怎麼說?”
鄔雲染心中便有一股暖流滑過,隻覺得果然是自家姐妹,大概後宮薄涼,隻有雲姝才是真的關心自己的人。
隻是即便如此,鄔雲染聽了自家妹妹這孩子氣的話也是哭笑不得,“雲染,侍奉的宮女不在,昭儀娘娘怎麼上妝?”
“何況我看著昭儀娘娘也不像是十分上心的,想來我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昭儀娘娘又怎麼可能真缺這麼點胭脂水粉?”
“這樣啊,”鄔雲姝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像是狂風暴雨中瑟瑟發抖的小奶狗,搭拉著個腦袋看起來十分失落。
雖然鄔雲染心底裏也有些失落,可是看到自家妹妹這失魂落魄的小模樣,心底裏也是疑竇叢生,詫異道,“雲染,我曉得你一片好心,昭儀娘娘即便是沒用那水粉,你也沒必要這樣不開心啊。”
鄔雲姝心中悚然一驚,都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自己家中那二姨娘雖然是囂張跋扈,可是如今進了宮中,才知道以往時時委屈她們娘三個所受屈辱,如今才知道,那竟然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微末伎倆。
也幸好如此,所以即使是自家姐姐心思慧黠,但素來心地善良慣了,估計一時片刻根本想不通此中關竅。
鄔雲姝芙蓉美麵上滲出薄薄一層香汗,牽強笑道,“你也知道我素來是個急性子,可沒想到這昭儀娘娘這麼能吊人胃口,肯定心煩啊。”
鄔雲染瞬間失笑,玩笑似的將頭靠在鄔雲姝肩上,因為鄔雲染身材修長,所以並不敢將全部的力量都壓在自家妹妹身上,所以隻是做了個樣子。
“哎呀,反正現在妹妹已經是有位分的妃子了,比這屆所有的秀女都要厲害呢,我以後就托妹妹的福,勞煩你照顧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