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酒肉(2 / 2)

漢末時候的人,大都喜歡相貌俊朗的人,但楊奉卻不是這樣,因為楊奉的長相比閻圃好不了多少,所以楊奉見了閻圃大有同命相憐的念頭,又怎會嫌棄閻圃的長相呢。

“哈哈,久聞閻先生大名,今日楊奉冒昧來訪,還望閻先生不要見怪。”楊奉的第一句話便讓閻圃感覺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漢中太守、雲亭侯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沒有絲毫的官架子。

“閻圃乃是一屆布衣,更是虛有其名,安敢使得太守大人折駕而來。”閻圃也是客氣一番,但是心中知道楊奉今日來此的目的,也在暗想對策。但是,看到楊奉身後的成廉、龐德二人,閻圃不由心中暗讚,好一雙猛將,手下能有如此猛將,看來這個太守雖然年輕,卻是極不簡單。心中的想法,不覺在一瞬間發生了一些變化,當然,這些內心的變動並不影響閻圃將楊奉三人讓進屋內。

雙方落座之後,楊奉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閻先生如此高才,竟然在此隱居避世,不能施展胸中才華,不但是閻先生的遺憾,也是我大漢之損失。”楊奉進屋後的頭一句話便給閻圃送了一頂高帽。

閻圃豈能被這短短幾句好話忽悠住,隻見他微微一笑道:“大人錯矣,一來閻圃生性狂傲,向來不懂禮數,不宜做官;二來閻圃並非像外麵傳聞那樣,其實閻圃胸中並無多少真才實學,若是真的出仕為官,隻怕更是一團糟。更何況,閻圃最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世外生活。”

楊奉早料到閻圃會說這樣的推辭之語,畢竟他對自己還沒有任何了解,於是便歎了一口氣道:“隻怕先生這樣的生活不能長矣。”

閻圃奇怪道:“大人何出此言,目前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雖然有些地方少有災害或者,但是畢竟隻是局部,而且更不會是長期。”

楊奉微微一笑道:“朝中十常侍把持朝政,皇上荒無度,致使政令混亂,天下百姓受苦何其多,怎可說隻是一時或是局部。更何況,以楊奉的猜測,如今天下雖然看似平靜,其實卻暗藏漩渦,不出三年天下必然大亂,到時候先生還能如此逍遙無束否?”

閻圃聽了楊奉的話真是大吃一驚,說十常侍的壞話也就罷了,但是楊奉竟然敢直接抨擊皇上,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而且楊奉說三年之後天下必然大亂,更令閻圃心存懷疑,但是像楊奉這種身份的人是不會隨意打誑語的。

閻圃的大腦飛速旋轉了一下,道:“大人如何知道三年之後天下必將大亂,既然大人知道反賊信息,為何不上報朝廷,防患於未然,也可使我大漢百姓免遭戰亂之苦。”

楊奉畢竟是還是年輕,沉不住氣,隻想著將閻圃招致麾下,不覺之中不但直接抨擊了靈帝,而且將黃巾大起義的事情也差點說了出來,這已經讓楊奉夠後悔的了。現在,又被閻圃這樣一問,楊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就連身後的成廉和龐德也是奇怪主公為何能夠知道三年後天下必將大亂。頓時,屋內四人,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楊奉的身上,更讓楊奉覺得難以向下應對。

楊奉微微一笑,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似悠閑,把握十足的樣子,其實楊奉是在拖延時間,考慮如何說下一句話,因為這句話已經不好接了,可以說這也是最後一句話了,說精彩了,閻圃自然投靠,說不好,自己隻怕便會灰溜溜的回漢中了。

楊奉放下茶杯,抬眼看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自己的閻圃,道:“國主昏庸,閹黨把權,各地貪官汙吏以攫取錢財為業,各州地主豪強更是以欺詐百姓為樂,老百姓生活舉步維艱,說是民不聊生亦無不可。大漢十三州到處都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事情發生,如此下去,百姓豈能不反。近年來,不但朝中混亂,而且各地更是災禍不斷,百姓種地已不能維持生計,各地稅收隻漲不降,地主豪強更是加重剝削,所以不出三年必然有一次大規模的。”

一席話聽得閻圃目瞪口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是多麼生動的寫照呀。閻圃雖然胸有丘壑,但是仍舊擺脫不了凡人二字,雖然隱居世外,仍是時時關心目前天下情況,隻是一直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可以追隨的明主,現在好像這個人出現了,閻圃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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