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洛陽(1 / 2)

袁紹與陳登、董昭飲酒正歡的時候,沮授恰好剛剛到了洛陽,因為也得知了青州叛亂之事,沮授心中大急,竟來不及喘一口氣,便直闖皇宮。

袁紹此刻心情大好,見是沮授,雖然暗怪其無力,卻也沒有發作,反倒是樂嗬嗬道:“仲平來的正好,可坐下與朕共歡,這些舞女皆是西涼馬超進貢給朕,個個舞姿輕盈,長相娟秀,比之朕宮中那些舞女不知強了數倍。”

沮授一言不發,走到一名太監為其剛剛擺設好的墊席上,對袁紹拱手道:“陛下所言甚是,這樣的美女美舞實在是難得之極,更何況日後這樣的機會再也不可能出現,臣還是陪陛下一飽眼福是也。”

袁紹聽著前半句臉上不由也露出了微笑,但是當聽到後半句冷嘲熱諷的話,袁紹弗然不悅,道:“仲平何故此言?”

沮授一正身軀,拱手道:“陛下,如今司州淪喪大半,楊奉也率領大軍突破黃河天險,占據平縣,不日便會揮師南下,圍困洛陽城。如今形勢危急,而雍涼二州的救兵不知何日才能到達,大元已經麵臨生死攸關之局,陛下不趕緊召集群臣共商對策,卻在這裏花天酒地,倒不如現在就投降楊奉,倒也能保得一條性命,日後也好能夠再次欣賞到如此的美人美舞。”

在袁紹手下這麼多文臣武將當中,敢這樣和袁紹說話的人也隻有沮授一人而已,但沮授也並不是像田豐一樣,也是有曲有直。在已經不受袁紹重用並受袁紹猜忌的情況下,依然以這樣的口氣對袁紹說話,顯然沮授是氣到了極點。

雖然如此,袁紹依然沒有發作,以為沮授並不知道青州叛亂之事,於是便向沮授解釋道:“這也難怪仲平了,仲平有所不知,朕一早便得到斥候來報,說是青州叛亂,叛軍有八萬之中,且已攻陷濟南國、樂平郡和齊國之外的所有郡縣。”

沮授自然也是得知了這個消息,聞言絲毫不為之所動,靜靜問道:“青州叛亂怎麼了,這與楊奉即將大舉進攻洛陽有何關聯?”

袁紹一愣,沒想到素以智多謀精著稱的沮授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笑道:“仲平素以多智有名,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猜不透,難道是仲平怪朕沒有賞賜美酒不成?”

沮授冷冷道:“授愚鈍,還望陛下言明。”

袁紹見沮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自己留一分顏麵,不禁勃然大怒,正要發火。隻見陳登已經搶在袁紹大發雷霆之前向沮授道:“沮先生(因上次之事,沮授被袁紹罷了司徒之職,至今還沒有官複原職),青州叛亂,楊奉必然回軍平叛,洛陽之圍自解。待楊奉平叛之時,陛下又可在舉國之中招募大軍數十萬,即便楊奉卷土再來,也隻能是無功而返……”

陳登的話還沒有說完,沮授已經冷冰冰地打斷了陳登,怒氣衝衝問道:“汝何以得知楊奉便一定會回師平叛,而不會繼續進攻洛陽?”沮授以為袁紹如此放心地飲酒作樂是陳登和董昭二人所為,是以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留情麵。

陳登一愣,道:“沮先生此何意,莫非楊奉還會…不好,大事不妙,洛陽危矣。”陳登雖然謀略比不上沮授,但是在沮授數次的言語中間,陳登終於反應過來了,說了一堆讓袁紹莫名其妙的話。

董昭也反應過來了,頓時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叩頭道:“陛下,臣愚昧,若非是沮先生到來,恐怕楊奉已經兵臨洛陽城下了。”

袁紹再傻也明白了沮話中的意思了,臉上還不及收回的肌肉便僵在那裏,一張臉便不會動了,酒也醒了一半。袁紹喃喃自語道:“莫非,莫非,丁獻之真的要置青州於不顧,拚死也要滅我大元不成?”

沮授見袁紹和陳登、董昭三人頓悟的樣子,心中的怒氣也算是稍稍鬆解了一些,道:“陛下,此時已晚,洛陽本就城防空虛,加之沒有任何皆備,而楊奉則是一路長驅直入,沒有絲毫抵擋,估計最遲明天午時,晉軍必會到達洛陽城下。”

袁紹最是經不得大事,當初十三路諸侯討伐董卓如此,後來的冀州爭霸也是如此,今日更是如此,心中亂如團麻,不知該怎樣去應對。袁紹對沮授急聲道:“仲平可由退敵良策可以教朕否?”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名太監,對袁紹道:“啟奏陛下,太子在門外侯見。”

袁紹一愣,暗道,莫非有重要軍情,否則譚兒這時候來此作甚,於是,袁紹道:“宣。”

一會功夫,隻見袁譚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來,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小跑,袁譚來到堂中央,跪在地上對袁紹道:“父皇,大事不好,楊奉非但沒有退兵,反而是命令全軍繼續向洛陽方向而來,而且東西兩側的晉軍也向洛陽靠攏,洛陽即將被數十萬晉軍重重包圍,還請父皇早作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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