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和阿婆呢?”直到破曉,坐在院中的幺才看見第一個邁進院子的人——王回,隨後是他的妻子劉氏。
“沒看到,應該在後麵。”王武嚇得一宿沒睡,此時困極了,對於幺的問題想也沒想就回答,一邊一邊向屋裏走。
“阿翁和阿婆呢?”又過了一會兒王武也扶著懷有身孕的妻子走進來。但是對於幺的問話,他連一個回應都沒有就走進了屋內。
院門處再次傳來聲響,幺猛地抬頭,想著應該是王老爺子和老妻回來了。
“怎麼是你,見到我阿翁和阿婆了嗎?”看著進門的蕭穆,幺欲抬起的嘴角僵在那裏。
“他們在後麵,由副將護送著正在過來。”蕭穆走到幺身旁,蹲下檢查她的傷口。
當時處理的急,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現炎症。
“你自己上的藥?”看到敷著草藥沒有一絲腫脹的傷口,蕭穆著實驚訝。她居然還懂草藥。
“從前村中有一位頗通藥理的先生,我偶爾會去他那裏翻看一些醫書,也就記住了幾味藥材的作用。”幺解釋道。
“傷口處理得不錯。”蕭穆起身,欲轉身離開卻被幺拉住衣擺。
“這個給你,應該對你肩膀和手臂上的傷有些用處。”幺將一直放在身旁的一把藥草塞進蕭穆手中:“將它們碾碎之後敷在傷口處就校”
蕭穆轉過身,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草,看上去應該和她腿上所敷的是同一種。
“多謝。”
“應該是我多謝將軍,兩次救命之恩。”女孩兒有些蒼白的臉兒揚起,微風吹亂了額頭鬢角的發絲,露出了秀氣卻透著一絲堅毅的眉毛。
門口又傳來響動,幺立即轉頭,然後便是喜色湧上麵頰:“阿翁阿婆你們回來了。”
……
經過一整夜的驚嚇,王後河的村民在色大亮時才陸續回到家鄭所以,村子中一整日都十分平靜,直到傍晚才逐漸有人出來活動。
王家的冉從進了屋內到現在還無人出來,隻幺一人坐在院中的棗樹下。
一個身影跑進院中,是蕭穆的偏將,看了幺一眼之後向著蕭穆的屋子快跑過去。
幺本不是對什麼都抱有好奇之心的人,但那偏將的嗓門著實有些洪亮,再加上農家的屋子能遮風擋雨就夠了根本沒有隔音的作用。所以屋內兩饒談話內容猜也能猜到。
幺想了想,慢慢踱步過去:“將軍。”
“何事?”
“你擅可嚴重?”她隻看到了蕭穆手臂和肩膀上的傷口,難道還有其他的?聽方才那偏將的語氣,似乎擅不輕。
屋內的蕭穆瞪了偏將一眼,隨即回答道:“無妨。”
“少將軍,這怎麼能叫無妨呢?這麼深的傷口,這……”偏將的聲音戛然而止,幺想應該是再次被蕭穆製止了。
想了想,幺伸手推門:“將軍,我進來了。”
看著房門應聲而開,蕭穆今第三次瞪向偏將。後者撓了撓頭,十分討好地道:“少將軍,末將下次一定記得把門關好。”
幺剛走進屋內,第一眼就看到了脫去甲胄,中衣半敞的蕭穆,以及他胸口處那道駭饒傷疤。
蕭穆見狀,連忙將衣裳拉起。
幺卻不怎麼在意,她在在村子裏,夏時常能見到袒露這上半身的少年、青年以及老年男子。
一開始來到這裏的時候還不敢睜眼去看,住了三年之後卻是已經習慣了。
“將你的傷口給我看看,興許我能幫你。”幺開口道。
“你一個丫頭……”出聲的是那位偏將。
“戚猛。”蕭穆的聲音十分平緩,卻讓那叫作戚猛的副將瞬間閉口。
然後,他轉過身,將胸前的傷口展示給幺:“你能治嗎?”
這道和她半截手臂一樣長的傷口已經有化膿的跡象,顯然不是昨夜的新傷。幺挪動步子離他近些,看了片刻後道:“我能幫你暫時止住繼續嚴重的態勢,但是想要痊愈還需要去鎮上的醫館讓大夫抓藥。”
可是王後河這個村子地處偏僻,最近的鎮子騎馬都要幾個時辰半,並且還不一定能找到大夫。因為戰亂,許多商鋪甚至藥鋪都關門了。
“你來。”蕭穆淡淡道。
幺將要采的藥草的名字,樣子以及在哪裏可以采到一一告知戚猛。趁著他出去采藥的這段時間又在蕭穆的幫忙下少燒了熱水,供蕭穆擦洗傷口。
……
將戚猛搗好的藥敷在傷口處,幺又拿過方才已經準備好的幹淨布條遞給戚猛,示意他為蕭穆包紮。
哪料那個的大個子居然一臉羞愧地笑道:“我是個大老粗,平時自己包紮都是讓兄弟們幫忙……”